祁連玉瞥了一眼已經被收拾乾淨的桌子,似乎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個喝了粥還要帶走粥的姑娘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而且楚慈既然這樣問了,那麼就說明在自己睡着的這段時間裏,有人已經和他說了剛剛的事情。
“嗯,出門撞上的······”
祁連玉就把之前自己要從後門離開,然後去桐苑客棧後來撞上了那個喝粥姑娘的事情簡單的和楚慈說了一遍。
“嘖嘖,緣分呀,你就沒打聽打聽那姑娘姓什麼叫什麼,住在哪裏嗎?以後遇到了也好再續前緣。”楚慈打趣道。
“續你妹的前緣。”祁連玉沒好氣地懟了楚慈一句。
楚慈眉開眼笑,看着對方那囧樣,確實是開心的不得了。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少爺,外面來信兒了。”
楚慈和祁連玉相視一眼,兩人都明白這句話的意義,外面來信兒了,應該就是自己撒下的網有了動靜。
房門打開,小六子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了楚慈,然後便匆匆離開。
楚慈打開紙條看了一眼,然後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怎麼了?”祁連玉有些好奇,他不知道這紙條裏到底寫了些什麼東西,竟然能讓楚慈有這番反應。
“鄭言明去了桐苑客棧。”
祁連玉有些好奇地說道:“鄭言明,鄭家?他去那裏湊什麼熱鬧。”
“鄧嶽在那裏,誰都想過去撈點好處,畢竟抓到了鄧嶽,就等於掌握了整個白鳳堂。至於鄭家嘛,當年被陛下攆出了京都府,心裏應該有些不甘吧。”
祁連玉接過話來,說道:“難道這鄭家想要東山再起?”
雖然祁連玉和楚慈都很年輕,當年鄭家被驅逐出京都府的時候兩人還沒有出生,但是後
來耳濡目染的多少也知道些其中的事情。
“我聽父王提過當年鄭家的事情,陛下之所以沒有徹底除掉鄭家,一是忌憚鄭家的勢力,擔心鄭家當真要反了的話,以當時的國力實在是很難應付,二則是念在鄭家對楚國的貢獻,如果這鄭家真的不知好歹地想要弄出些幺蛾子來,你猜猜陛下會不會答應?現在的楚國可不是三十多年前的楚國了。”
確實如此,大曆元年,楚伯雄剛剛登基繼位,楚國本就是因爲流嶺一戰元氣大損,鄭家本就在朝中勢力頗大,那時候若是鄭家真的反了,那麼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楚伯雄當時竭盡所能地安撫鄭家,等到楚國元氣稍微恢復,纔對鄭家下手,不過即使這樣楚伯雄也沒有敢徹底滅了鄭家,而是將其驅逐朝堂,貶爲庶民。
經過三十多年,楚國國力日漸昌盛,隱隱超過了流嶺一戰之前,所以說,這時候鄭家要是不老實的話,想來楚伯雄便不會再留他了。
時間回到喝粥姑娘從梁王府出來的時候。
梁王府的雜役,聽着祁連玉的吩咐,套上了馬車,便帶着喝粥姑娘出了京都府,路上那喝粥姑娘也不知道怎麼了,卻是安靜異常,只是將馬車的簾子露出一條縫隙,然後細細地打量着周圍的樣子。
“姑娘,頭一回來京都府吧?”
喝粥姑娘微微一愣,目光中透出一絲失落,便對那趕車的雜役說道:“以前倒是來過這裏,不過現在已經忘了樣子。”
趕馬的雜役繼續說道:“這京都府可不比你們小地方,小地方即使十年八年的也不會有一絲變化,京都府可就不同了,沒準你今天閉上眼睛睡上一覺,第二天醒來,就變了另一個樣子了。”
喝粥姑娘目光依舊停留在馬車外面徐徐向後的街道。
“嘿,姑娘,你瞧見沒,前面那個巷子是西林巷,以前御史臺水大人家就在這裏,不過水大人家裏遭了難之後,便再也沒
有人住進去過了。”
喝粥姑娘聽到趕馬車的雜役提到了那裏,終於將目光挪到了對方的身上,然後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原來到了這裏了。”喝粥姑娘細聲自言了一句,只不過聲音中卻透露着絲絲的哀傷。
“姑娘來過這裏?”趕車的雜役顯然是聽到了喝粥姑娘說的話。
喝粥姑娘沒有答話,只是將車簾子撂了下來,整個人也都縮進了馬車裏。
馬車緩緩駛出京都府城,沒過多久便到了喝粥姑娘所說的那間破廟門前。
喝粥姑娘急忙跳下馬車,風風火火地向破廟裏面跑去。
“小草,小草,我回來了。”
這時候破廟門前也出現了一位姑娘,看起來年歲不大,一臉的稚嫩,臉色有些蒼白,虛弱地依靠在門前,這時候看到喝粥姑娘向自己這裏跑過來,瞬間淚水便溢出了眼眶。
“小姐,小姐,你怎麼纔回來,我一醒來就找不見你了,以爲你拋下我自己走了呢。”
小草淚流滿面,緊緊地抱住了喝粥姑娘的。
“小草別哭,我給你帶了些喫的回來,”說着喝粥姑娘便將從祁連玉那裏帶回來的白粥遞給了小草,“你先喫着,喫完了咱們這就進城。”
小草驚訝地看着自家的小姐,然後問道:“小姐,你找到你父親的朋友了?”
聽到小草提起此事,喝粥姑娘眼神便有些暗淡,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不過遇到了一個人······”
小草聽到這裏,便是好奇道:“什麼人?哪家的公子?可比的上咱們在聽雨軒時候的城南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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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粥姑娘被小草說的小臉紅了一下,然後嗔怪道:“小草你可莫要胡說。”
說到這裏,喝粥姑娘再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自打聽雨軒遭了難之後,也不知道那些姐妹們現在去了哪裏,還有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