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楠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對着祁連玉,祁連成和三郎說道:“我帶你們先回房,連成,算算時間,你父親應該也從臨清府回來了,看看她能給你帶什麼好東西吧。”
祁連成玩心最重,聽到孟如楠說自己父親從臨清府回來了,還給自己帶了好東西,便立刻拽着孟如楠的手要回去找父親。
孟如楠笑了笑,然後招呼了一下祁連玉和三郎,便一起出了房間。
祁連成一心想要找她父親要好東西,便沒有在意祁軒和祁寒山的目光,而三郎則是被祁連成一起拽着向着二房的院落裏跑去,也沒有顧得上房間裏的事情,轉眼功夫,便只剩下孟如楠和祁連玉了。
孟如楠見到逐漸遠去的祁連成和三郎兩個小小的身影,不由得一笑,然後看了看祁連玉,說道:“玉兒,怎麼感覺你倒是沒有以前活潑了,每次你二叔從臨清府回來,第一個跑過去的應該是你呀,怎麼了?難道是我家玉兒長大了,不像小孩子了。”
孟如楠對祁連玉打趣一番,祁連玉有些無語,他根本不知道怎麼接孟如楠的話。
“孃親,你先回去吧,我有點東西落在了爺爺那裏。”
“什麼東西呀?”孟如楠有些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啦,你先回去吧。”祁連玉說完之後,也不管孟如楠了,便轉身向着後院祁寒山的房間裏跑了過去。
他總是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似乎在很久以前自己就幹過這種事情一樣。
孟如楠見到祁連玉急匆匆地朝着後院跑了過去,便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對他喊道:“看到你爹,讓他早些回來。”
孟如楠自然是沒有得到祁連玉的回覆,因爲這時候他已經跑遠了。
祁連玉自然不是要找東西了,只是他覺得這時候的自己應該回去,回到祁寒山的房間,似乎那裏有自己應該知道的一些事情。
“陛下這次居然準了你回祁家莊了。”這是祁寒山的聲音。
祁連玉到這裏的時候,便屏住了呼吸,悄悄地將耳朵放在了門前。
“我也很奇怪,不過我離開京都府
的時候,陛下倒是找我談過一次話。”這時候祁軒說道。
祁寒山有些好奇,便問道:“他找你說了什麼?”
祁軒說道:“倒是沒有什麼別的,只是說,讓我回來給您問好,然後說當年流嶺一戰的事情他還記得,讓您用時間回京都府看看他,陛下想和您敘敘舊。”
這話說完之後,祁寒山便沉默了好一會兒,祁軒自然也是看出了端倪,便問道:“難道陛下這話有什麼蹊蹺?”
祁寒山依舊沉默,只留下祁軒在那裏獨自猜測着。
“難道是鴻門宴?”祁軒又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祁寒山依舊沒有開口,這就讓祁軒有些犯難了,自己着老爹不說話,自己也沒有辦法接下去呀,只得再想想答案吧。
只是祁軒剛要說話,便被祁寒山打斷了,然後對祁軒說道:“軒兒,過了年三十兒,你就回去吧。”
祁軒被突然的話打斷了思路,一怔之後,有些沒有回過神兒來,支支吾吾地反問道:“您說過了年三十兒就讓我走?”
祁寒山點了點頭,似乎肯定了一下,說道:“對,過了年三十兒。”
祁寒山頓了頓,似乎在思考什麼,只是一會兒,便繼續說道:“回哪裏都行,只要在京都府就行,可以去梁王府,也可以去添香樓,隨便你。”
祁軒心中暗道:“這老爺子對京都府還挺熟悉,竟然知道添香樓。”
雖然祁軒心中這樣想着,但是嘴上卻是說道:“爹,你總該讓我知道爲什麼吧?”
“沒有爲什麼,只是給咱們那位陛下一個信號,就是咱們祁家莊很安分,”祁寒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哎,回去之後,若是陛下再招你進宮,你就幫我帶個話。”
祁軒似乎感覺到祁寒山的神態有些鄭重,便也不做聲,等着祁寒山接下來的話。
“你就說,當年流
嶺的事情我早就忘了,有些東西也已經沒有了,讓他放心,不用再擔心了。”
祁軒認真地記下了,雖然當年流嶺的事情祁寒山很少和自己提過,但是這些年在京都府中積攢下來的勢力,也讓他隱約地知道了些當年流嶺的事情。
“爹,兒子多嘴問一句,當年流嶺之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祁寒山反問道:“軒兒,你又知道多少?”
祁軒沒有想到祁寒山會反問自己,只好說道:“我知道的也只是應該知道的那些,元貞三十四年,齊王率反叛軍行至流嶺,後被滅於流嶺。”
祁寒山呵呵一笑,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並沒有和自己說實話,只是他不說,自己也就不能點透,便是說道:“嗯,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
祁軒一陣苦笑,心中暗道:“當年的事情您可是親自參與的呀,怎麼可能只是知道這些皮毛?”
不過祁寒山不願意說,祁軒便也就不問了。
“剛剛的話,孩兒記住了,明天一早我便返回京都府。”
祁寒山點了點頭,然後對祁軒說道:“兩年之後,便將小玉兒送到京都府吧,你回來,莊裏的事務,你也該接手。”
“這······是不是有些早了,兩年之後他才十歲。”祁軒有些擔心地問道。
祁寒山擺了擺手,然後說道:“不小了,不小了,梁王上戰場時候也才十四歲,京都府小玉兒遲早是要過去的,現在早點送過去,讓他磨練磨練。”
一直在外面偷聽的祁連玉沒想到祁寒山他們竟然提到了自己,當年自己被送京都府的時候,只是以爲祁寒山去世,祁家莊沒有管事的才把祁軒招了回來,然後這才迫使自己去了京都府,沒想到這件事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決定了,即使當時祁寒山沒有出事情,那麼自己也會被送到京都府的。
祁連玉皺了皺眉頭,心中只是暗道:“當年流嶺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竟然如此神祕。”
這時候的祁連玉已經隱約地猜到這件事應該與後來鄧嶽找自己要的那個玄鐵令有關,只是現在看來,這塊令牌即使自己的父親也不知道在哪裏,或者說······現在的祁軒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