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衙司都府 > 二百二十三、合州府-有人來了
    有些女人身上是帶着香氣的,就是那種蘭花的香氣,淡淡的,要是不仔細分辨的話,根本聞不到。

    這話是當年楚慈對祁連玉說過的,不過當時的祁連玉自然是不信的,只當它是個笑話而已,偶爾還會拿出來和楚慈打趣一番,後來楚慈爲了證明這個說法,還特意拽着祁連玉在添香樓裏呆了一天一夜,不爲別的,只爲找到楚慈所說的,帶有蘭花香氣的女子。

    只是那裏的姑娘香倒是香,不過大多都是胭脂水粉的香氣,根本沒有他們要找的那種香氣,當時的兩人也因此鬱悶了好多天,後來便逐漸將此事忘記了。

    就在剛纔,一直藏在祁連玉腦海中的那段記憶浮現了出來,因爲他似乎找到了那種香氣了,淡淡的,如同蘭花的香氣一樣。

    祁連玉向着水珠兒身邊湊了湊,鼻翼抽動,淡淡的蘭花香便充斥進了自己的鼻腔之中,很好聞,也很讓人上癮。

    祁連玉的這點小動作,自然被水珠兒看在眼裏,雙頰登時便的緋紅,身子下意識地向後靠了靠,與祁連玉拉開了一些距離。

    “祁公子,你······”水珠兒的眼睛不看向祁連玉,只是半遮掩着臉頰,小聲地向着祁連雲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祁連玉被水珠兒的聲音驚了一下,這纔算是清醒過來,也知道自己剛纔似乎有些唐突了,只是支支吾吾地不敢和水珠兒對視。

    此時的氣氛多少有些旖旎,就連一旁看熱鬧的石頭叔和闞大夫也都不說話了,全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兩人,似乎都在等着兩人往下再進行一步。

    不過最終還是讓兩位看熱鬧的長輩失望了,不是祁連玉不想再往下一步進行了,而是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響動。

    “砰,砰”。

    兩聲悶哼過後,外面便再次恢復了平靜,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柴房裏的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弄得如同受了驚嚇的小鳥一般,滿是疑惑臉上,更多的是警惕。

    外面到底怎麼了,這應該是柴房裏所有人的一致想法,只是誰都沒有上前去探究究竟,只在只是在那裏等着外面的一切自己揭曉答案。

    房門就在衆人的疑惑中緩緩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然後一聲冰冷的如同寒冬裏的冰雪一樣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我是不是擾了你們倆的好事了?”

    這聲音來的很是突然,儘管柴房裏的人,都有所準備,但是終究還是被這聲音驚到了,頓時各個都是一副如臨大敵似的樣子,或許是因爲水珠兒只是尋常人的原因,在房門被推開的一剎那,便已經躲在祁連玉的身後,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咣噹!”似乎外面的那人覺得這門開的有些不過癮,最後竟然上了腳,房門在對方的腳下顯得是那麼的脆弱而又無助,撞到了牆壁上之後,又又倔強地彈了兩下,這才消停下來。

    緊接着便有一個人影從外面走了進來,隱隱綽綽間,倒是看的不那麼清楚,只能分辨出對方是個女子,只是這身影祁連玉卻是覺得應該是在哪裏見過的。

    “李姑娘?”水珠兒從祁連玉身後探出頭來,倒是將那人看得仔細,然後才認出對方的。

    進來的人自然就是李敏,只是對於水珠兒的疑問,她卻是沒有給予解答,而是率先走到了闞大夫和石頭叔面前,然後拱手一拜,神情恭敬,對兩人說道:“多謝兩位前輩,那日出手,李敏不甚感激。”

    石頭叔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子,也是想起了對方的身份,這才連忙還禮,對她說道:“李姑娘客氣了。”

    闞大夫在一旁接過話來,繼續說道:“李姑娘福大命大,即使沒有遇到我們也會逢凶化吉的。”

    認出了李敏的祁連玉,心情是有些複雜的,一方面是因爲他終於實現了自己來落葉林的目的,另一方面則是十分忐忑的,而忐忑的原因則是剛剛李敏說的那句話。

    打擾到你們倆了······

    很明顯,這話是說給祁連玉和水珠兒兩人聽的。

    祁連玉可不知道李敏看到了什麼,或者是她有沒有誤會什麼,否則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來呢。

    想到這裏,祁連玉便懷着忐忑的心情來到了李敏身旁,然後小心翼翼地對她說道:“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爲你早就離開落葉林了,還想着等出去之後要怎麼去找你呢。”

    李敏連看都沒有看祁連玉,只是冷冷地說道:“你還有時間想這事兒?”

    “我······”祁連玉開口辯解道,“當然有時間了,你要是不出現的話,我們就衝出去了。”

    李敏聽了祁連玉的話之後,這才轉過身子看了對方一眼,倒是沒有先嘲諷他,而是皺了皺眉,問道:“你這臉怎麼了?”

    李敏將祁連玉留在南鑼巷的時候也不過是四五天前的事情,自己還記得當時對方的臉也只不過是左臉有幾處很明顯的刀疤,單看左臉的話,倒是顯得有些猙獰,只是現在的祁連玉,整個左臉都被一層像是泥巴一樣的東西糊住了,然後再用布條簡單地纏了幾下,雖然沒有之前那麼的猙獰了,但是乍一看,卻是有些噁心。

    祁連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臉,這才記起自己的臉上還敷着闞大夫給自己開的藥呢,不過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奔波,纏在臉上的布條有些鬆動脫落,倒是將敷在裏面的藥露了出來,這藥經過這段時間的風吹,竟然乾裂開來,像極了脫了水的泥巴,用手一摸還會掉渣。

    “闞大夫給敷的藥,說是能消了我的疤痕。”祁連玉摸着臉上乾裂的藥,然後總會忍不住用手指去扣乾裂的縫隙,接着便有細細的如同土粒一般的小渣子從指縫中掉落下來。

    一旁的闞大夫看到了祁連玉的小動作,便直接開口提醒道:“你要是不想恢復原樣,便繼續扣它。”

    闞大夫的聲音剛落,便嚇得祁連玉急忙將放在左臉上的手指放了下來,生怕自己再去觸碰自己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