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心中暗驚:“不好!”
楚慈見到大黑馬這般反應,便知道院子後門那裏有貓膩,也不得其他人反應,便直接衝了過去。
剛纔三郎看到大黑馬將自己的頭顱轉向自己的時候,便知道自己的行蹤要暴露,就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這時候又見到楚慈向後門衝過來,便知道自己不能再藏下去了,於是一個腳底抹油,便要向更深的巷子中跑去。
“論逃跑,我三郎還沒怕過誰。”
就在三郎洋洋得意自我昇華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逃跑的路線上竟然出現了一個身影,黑衣白髮,同樣俊美異常,因爲自己剛纔逃的匆忙,而這人又出現的突然,三郎自然沒有準備,竟然直接撞到了那人的身上。
“別擋路好不好!”三郎冷着臉,對那人吼了一聲,本來想再和他理論的,只是發現後面楚慈已經追了上來,便着急要走。
只見三郎雙眼微眯,瞧準一個方向,然後一個輕身,竟要飛起翻牆,走“上面”的路,只是,三郎的雙手已經碰到高處的牆檐兒了,只要雙腳稍微用力,便能翻身上牆,接着便能順利逃脫了,意外出現了,三郎發現自己的雙腳怎麼也動彈不了了,三郎回頭看去,竟然是被突然出現的那個黑衣白髮的年輕男子拽住了,到了這時候,三郎也才明白過來,這人出現在這裏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因爲這便是他的預謀。
這時候楚慈自然也追了上來,見到三郎被那黑衣白髮的男子隔空拽住了腳踝,而三郎此時的姿勢着實有些不雅,上身雙手扒着牆檐兒,下身的雙腳卻被地面上的黑衣白髮的男子拽住,整個人便是騰空寫着架在了牆上。
楚慈見狀,竟然沒忍住笑了出來。
上面的三郎抽動着嘴角,滿臉痛苦之色,對楚慈說道:“你笑什麼笑?沒見過翻牆失敗的呀!”
“見過翻牆失敗的,但是沒見過掛到牆上的。”
“那個白頭髮的是你的人吧,讓他撒手,”三郎面露難堪,“在這掛着有點難受。”
“他要撒手,你跑了我去哪裏找你呀?”楚慈似乎沒有要放開三郎的意思。
“我不跑,不跑,我發誓還不行嗎?”三郎的聲音近乎於懇求。
楚慈滿意地一笑,然後對那個黑衣白髮的男子說道:“陸青,撒手吧。”
陸青嗯了一聲,然後便鬆開了攥住三郎腳踝的手,只是他在鬆手的同時,突然向下用了點力道,讓三郎整個人順着這個力道,直接掉在了地上。
“砰!”一陣煙塵四起,三郎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大都司,這人怎麼辦?”陸青問道。
楚慈此時蹲在三郎的旁邊,看着在地上哼哼呀呀的樣子,不覺得有些好笑。
“綁了吧,一會兒問問他這大黑馬他是怎麼從兵馬司裏帶出來的,”楚慈似乎想起了什麼,看了一眼陸青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賭坊那裏有消息傳過來了。”陸青一眼嚴肅地對楚慈說道。
陸青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了楚慈,說道:“剛剛過來的消息。”
“可靠嗎?”
陸青點了點頭,說道:“可靠,三年前安插進去的,絕對信得過。”
“那就好,咱們現在就行動,”楚慈對陸青說道,然後又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一名小廝,說,“你去吧這個偷馬的賊帶回柴房,等我回來,好好審問他。”
說完,楚慈和陸青便離開了這裏。
被五花大綁的三郎回到宅院裏之後,便被那個小廝扔進了柴房,小廝離開了柴房,順手又把柴房的門給鎖了。
聽着鎖簧緊扣的聲音,三郎此時的心已經涼了半截,雖然自己能從這綁着自己的繩索中逃脫出去,但是現在這門卻被人從外面鎖上了,這樣自己可就真的無能爲力了。
剛纔楚慈和陸青兩人的對話,自己也聽到了,雖然對話沒頭沒尾的,但是結合他從祁連玉以及店小二那裏聽到的事情,他大概能拼湊出幾個關鍵點來。
首先就是,今晚有事情要發生,根據昨天從桐苑客棧那裏以及今天店小二的講解,三郎大致能猜到楚慈和陸青口中所說的那個事情應該與祁家莊有關。
第二,那個白衣男子,認得大黑馬,而又被人叫做“大都司”,三郎想着多半應該是少爺口中所說的那個“衙司都府”的人。
第三,那個叫做陸青口中說的“賭坊”,按照店小二的講述,這裏卻是有個叫做“銀鉤賭坊”的,而且東家似乎黑白兩道都很喫得開,想來陸青所指的“賭坊”便應該是那裏了。
想到這裏,三郎便想着要怎麼將這些通知給祁連玉。
“來人呀!來人呀!”所幸的是,他們並沒有封住三郎的嘴巴。
“叫什麼叫!”小廝在外面罵罵咧咧的,很明顯是被三郎的聲音吵的有些煩了。
“我想上廁所!我想拉屎!”三郎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事兒咋這麼多呢!”外面的小廝根本沒有放他出去的意思,“忍着!”
“大哥,這怎麼忍呀!”三郎的聲音開始有了一點哭腔,然後不停地在那裏唸叨着,自己挺不住了之類的話。
外面的小廝似乎是被三郎唸叨的有些煩了,便不耐煩地將柴房的門打開,然後一臉不情願地對三郎說道:“行了行了,別念叨了,唸叨的這個心煩。”
說着便要過去給三郎解開繩子,好讓他方便上廁所。
“大哥,你是個好人。”三郎無來由地說了一句。
那小廝聽了他的話也是一愣,不明白其中緣由,不過這也只是一瞬間不明白而已,因爲下一個瞬間,三郎的手便已經重重地切在了小廝的脖頸上了。
那小廝,隨即暈倒在地,任憑三郎怎麼叫他喊他,對方都不答應。
“對不起大哥,我騙了你。”三郎留下了這句話毫無悔意的話之後,便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