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衙司都府 >二十五、事端起-一觸即發(下)
    這關海哪裏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只是感覺自己被大力打飛之後,便被這人的氣勢壓的動彈不得,而那人嘴裏又不停的嘟囔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自己完全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

    而到了這個時候,關海哪裏還不知道這突然出現的“東家”是什麼實力了。

    “這叫什麼事兒呢!竟然是大武師!媽的,這倒黴催的!”關海現在哭的心都有,他怎麼知道這小小的臨清府內,還有隱藏着一個大武師實力的高手,而且還被自己給撞上了。

    “早知道這樣,讓大師兄過來好了。”現在的關海也只能在心裏苦苦地抱怨一下了。

    董天闊並沒有停下腳步,祁寒山就是他的心魔,自己在這裏二十年,無時無刻不想着,將來有一天自己親手打下來的一切,會被他人收走,於是他努力修煉,傾盡所有找到合適自己的功法,結交百曉堂的二長老,隱藏實力,爲的就是有一天他能堂堂正正地從那人手裏拿回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直到那猩紅色的火焰,染紅了夜幕下的臨清府,他心中的最後的一絲防線,終於被心魔攻破,他爆發了,覺得這是那人過來找他要收回當年給他的一切了。

    不!絕不能這樣!絕不會讓他得逞的!

    一步,兩步,三步······

    董天闊狀若瘋癲地向着倒在地上的關海走去,嘴裏不停地念叨着,“這不是你的,你不能收走,這不是你的,你不能收走!”

    關海此時心中也是焦急,董天闊沒踏出一步,都彷彿是踏在關海的心上,一顫一顫的,對方的逼近,對於關海來說,那就代表着死亡,只要自己沒有想出破局之法,那這一切的定局便是以自己的死亡而告終。

    情急之下的關海,運足氣勁,也只能勉強發聲。

    “那個祁家莊的小子!快!咱們一起制服他,他現在的狀態,就算殺了我之後,你們也不好過!”因爲強行衝破氣勢壓迫的關海,此時的聲音有些嘶啞,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不管這些,他想的也只是怎麼從這步步接近的死亡面前,逃脫出去。

    此時這裏除了董天闊以外,站着的只有三郎了,原本還有個孟如楠,但是因爲當時她離關海最最近,所以在關海被董天闊扇飛出去的一刻,也被對方的氣勁給震暈了過去。

    三郎聽見關海那嘶啞的聲音,便知道是在叫自己,三郎也沒遲疑,便直接衝着董天闊撞了過去。

    三郎知道關海說的有道理,不管因爲他們和董天闊本身就是仇敵還是因爲他現在已經瘋了的緣故,自己都要幫着關海逃出來,然後一起對付董天闊,否則等他收拾完關海之後,自己這一行人,也都跑不了。

    董天闊現在已經神智不清了,滿腦子只有那個虛幻出來的祁寒山,哪裏還要管什麼三郎之類的人呢,所以當三郎卯足了勁兒撞過來的時候,董天闊完全沒有防備,不躲不閃,就這樣直接和三郎莊在了一起,也怪着三郎用了些力氣,竟然直接將董天闊撞到在地。

    董天闊這麼一倒,剛剛對關海施加的氣勢,瞬間全部消散殆盡,而關海也因此得以脫身,接着關海直接從懷中掏出一黃一紅兩枚信號彈,向天空拋擲出去,瞬間炸響天際,點點星光,如同煙花般絢麗綻放。

    董天闊本身也是大武師的實力,而此時被撞倒也是因爲沒有防備,也就幾息之間,董天闊的氣勢再次外放,鎖定了三郎還有在那裏的關海。

    此時的董天闊,神情似乎是恢復了很多,只是現在的狀態怔個就是一個瘋子的模樣,披頭散髮的,而原本脣上的兩撇鬍子,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撇。

    “這火,是誰放的?!”

    聲音冰冷如同萬年冰川。

    關海自己不知道,自然而然地把目光看向了三郎,而三郎自然不能承認這火就是自己放的,便把目光又轉向了······

    孟如楠······不行,於是三郎把目光移到了倒在地上昏迷着的天寶身上。

    心中還不停地念叨着:“這種情況下,只能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董天闊順着三郎的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天寶,然後冷冷一笑,然後看向三郎。

    三郎被董天闊看的有些發毛,便也不敢直視董天闊的眼睛,躲躲閃閃的。

    “看我做什麼?這火又不是我放的。”

    若是天寶聽到三郎說的話,保準氣的直接跳過來和他再次掐起來。

    董天闊嘴角微挑,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那笑容與之前的那種儒雅書香的氣質完全不符,如不是三郎知道這是一個人,完全會以爲他有什麼孿生的兄弟呢。

    “不管這火是不是你放的,你都要死。”

    “爲······爲什麼?”

    “因爲我知道,你是祁家莊的人。”

    三郎被說的冷汗直冒,竟然心中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心思。

    董天闊和三郎說完了,便轉身看向了那邊的關海。

    “你叫什麼來着?”

    關海並不理會,而是死死地盯着董天闊的目光,頗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董天闊呵呵一笑,然後對關海說道:“你叫什麼不重要,因爲你一會兒和他一樣,也要死,所以叫什麼不重要。”

    聲音冰冷,如同寒冷的冬風,刮在裸露的皮膚上,冰冷入骨,痛不欲生。

    關海這時候才感受到,面前這人,不瘋的時候比瘋癲狀態還要可怕,因爲他冷靜,冷靜就能讓他分析出很多事情,讓他不會因爲衝動而做錯事。

    “天寶,雖然是個叛徒,但是我養了他三年,他終歸是我銀鉤賭坊的人,剛剛你竟然將他踩在腳下,你問過我同意了嗎?”

    董天闊咧着嘴,指尖右手輕輕地搭在了關海的肩上,最後一個字脫口,董天闊右手猛然用力,“咔嚓”一聲脆響,骨頭斷裂的聲音,關海冷汗直冒,面白如紙,臉兩側的的肌肉因爲疼痛,而不停地痙攣起來,只是他沒有喊出聲,一聲都沒有,就彷彿是像本來要衝破身子出來的東西,一下子又被人嚥了回去一樣。

    “喲,挺能忍呀。”董天闊又是一個用力,竟然直接將關海按在了地上,接着董天闊將自己的腳踩在了關海的腦袋上,對他寒聲說道:“當時你是不是這樣子來着?被踩的滋味舒服嗎?”

    “舒不舒服,這得問問你自己才知道!”

    突如其來的聲音,從董天闊的身後傳了過來,在場還有意識的衆人齊齊向那邊看去,一個散發着斯文氣質的魁梧大漢,出現在那裏。

    關海笑了,他知道自己活過來了,剛纔自己拋出的兩枚信號彈,起作用了。

    “大師兄,你特麼的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