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恆將手中的軟劍扔給了董天闊,然後便帶着祁連玉離開了。
董天闊接過徐恆扔過來的軟劍,似乎是在學劉峯的樣子,說道:“這把軟劍······”
劉峯見到徐恆把祁連玉帶走了,自然不想和董天闊廢話,未等董天闊說完,劉峯便舉起短刀大力向着董天闊那處劈了下來,氣勢無前,勢不可擋,氣勁透過短刀,離刀出體,竟然直接射向了董天闊。
刀式無名,直接了當,如同千軍萬馬撲面而來的氣勢,這是劉峯在軍部戰場上多年來磨礪出來的招式,簡單實用,目的便是致人於死地。
刀勢突然襲來,打得董天闊措手不及,心中不由得暗罵一聲:“無恥!”
然後手中軟劍一抖,彷彿一條巨蟒,盤踞在空中,不停地向劉峯吐着信子,離刀的氣勁,接觸到董天闊的那條巨蟒,只見董天闊持劍的手,一拉一抖,空中那條吐着信子的巨蟒,竟然動了起來,瞬間纏在了劉峯劈過來的氣勁之上,身體緩緩用力,似乎想要將那道氣勁纏斷,只是一條巨蟒又怎麼能和千軍萬馬相比呢,起初還好,雙方僵持不下,只是劉峯的氣勁如同滾滾巨浪,一浪接着一浪地朝着董天闊撲來,瞬間摧毀了董天闊的氣勁,軟劍一抖,還想打散那道氣勁,但是終究還是徒勞,畢竟劉峯的刀可是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每出一招那無形的氣勢,不覺得透出股股殺氣,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巨蟒消散,軟劍寸寸斷裂,四散的銀色碎片在空中閃着點點寒芒,如同漫天夜空中閃爍着的星斗,然後消散。
刀勢碎了軟劍之後,威勢不減,竟然直接落在了董天闊的肩上,董天闊作爲大武師,也是反應比較迅速,在軟劍破碎的一剎那直接氣勁透體而出,罡氣護體,這才堪堪擋住了劉峯的刀勢,只是這經過戰場淬鍊而成的刀式,那有那麼容易就被擋住的,竟然在董天闊的罡氣擋住的瞬間沒有散掉,竟然依然凝聚成型,直到董天闊的罡氣出現裂痕,然後點點破碎,隨着夜風消散空中,劉峯劈出來的氣勁也散了,只是在散掉的同時,在董天闊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殷紅色的液體,染紅了董天闊的肩膀。
董天闊被劈倒在地,原本就凌亂的頭髮,在那一刻顯得更加凌亂,紅色的液體順着他的手臂流到地面,然後在地面形成一灘痕跡,如同綻放的蓮花,在那裏顯得格外的詭異。
“我輸了,不過祁連玉你也帶不走了,哈哈哈哈!”
董天闊仰天大笑,彷彿在笑劉峯對於祁連玉的無力而爲,笑他終究沒有得償所願,也笑自己,忙碌半生,終究一無所有。
那笑聲中,透着的無限淒涼在空中迴盪着,久久不能散開。
劉峯似乎沒有理會董天闊的嘲諷,而是冷哼一下,說道:“不要妄想激怒我,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你以爲我在唬你嗎?徐恆的隱匿功夫可是絕對一流,即使在以隱匿追蹤情報著稱的百曉堂,應該也很少有人能超過他,”董天闊戲謔地一笑,然後繼續說道,“當年徐恆可是憑着這麼一手隱匿功夫躲過了一個大武師的追殺。”
按理說,自己與董天闊的爭鬥雖然漫長,但是也不過幾息的功夫,這麼短的時間,即使是大武師全力逃離,也不見得能讓氣息消失的這麼徹底。
“難道······董天闊說的是真的?”
想到這裏劉峯微微色變,竟然眉間皺起,有些惱火地看向了那裏狼狽的董天闊。
董天闊看到劉峯這般樣子,不由的得意地笑了起來,就像是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一般。
“是不是感受不到徐恆的氣息了?”董天闊嘲諷道,“當年我留他在賭坊,就是看中了他的這手功夫,本想着從他手裏弄過來,誰能想到,修煉條件那麼苛刻,呵呵,我是練不了了。”
說到這裏,董天闊不由得感慨了一下,似乎在嘆息當年的爲了修煉那個技法,而經歷的痛苦。
軍人是有血性的,雖然劉峯很無恥,但是不得不承認,他還是一名軍人,於是他便被董天闊得意的笑給激怒了。
舉刀,下劈,一氣呵成。
刀式無名,一往直前,所向披靡。
他要將自己的惱怒全部發泄在那人身上。
董天闊的笑依然掛在他的臉上,他的眼睛緩緩閉上,就像當時等待死亡的祁連玉一樣,等待着那氣勢恢弘的一刀,劈砍在自己身上。
“轟!”刀勢炸響,董天闊並沒有感到疼痛,只是感到層層氣浪吹拂在自己臉上,然後······他沒有死?
董天闊睜開雙眼,看着自己依舊凌亂的衣服,還有依舊凌亂的頭髮,不可思議地看向了一旁。
“徐恆?”董天闊瞪大雙眼,原本應該離開的徐恆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自己似乎還被對方給救了。
氣浪帶起的煙塵散去,徐恆的身子出現在原本董天闊所在的位置,只是他現在面色慘白,毫無血色,右臂齊肩而斷,鮮血直流,顯然剛纔劉峯劈過來的那一刀,竟然被徐恆擋了下來。
徐恆緊咬牙關,然後一粒藥丸塞進嘴裏,臉上這才稍微恢復了一些血色,如果祁松還活着的話,定會知道徐恆吞下的藥丸是什麼,正是當時祁松自己從徐恆那裏得來的療傷藥。
“東家,對不起,祁連玉被人搶了。”徐恆知道董天闊心裏很多疑問,但是現在的情形似乎不容耽擱時間了,只見徐恆強撐自己的身子,單手將董天闊背到自己的身後,然後用力一躍,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劉峯盯着徐恆消失的地方,想要追去,卻聽得不遠處有聲音傳了過來。
“莫要追了,祁連玉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