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司劍鳴如之前一般坐在醉仙樓的窗邊。
他雙眼望着窗外的街道,目光不斷閃動,彷彿在思考着什麼。
在他的面前,還放着一壺花雕酒和一碟切好的羊肉。
此情此景,看上去還真有一番大俠的風範。
“我說司大俠”
此時,王野來到了司劍鳴的身旁,開口說道:“你怎麼在這裏喝上酒了”
“慕千山的事情不處理了”
言語間,王野一臉的無奈。
此時神捕被陰寒內力侵入內體,受傷未醒。
雖說阿吉也是宗師境界,但僅憑他一人之力,終究不是慕千山的對手。
如今想要處理慕千山,還非得司劍鳴不可。
“王掌櫃莫急”
聽到了王野的言語,司劍鳴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眼下我們在明,慕千山在暗,主動出擊找他無異於大海撈針。”
“到時候不僅白白耗費了精力,還容易被他打一個措手不及”
“如今邪王遺卷正在我們手中,倒不如以逸待勞,待他上門”
言語間,司劍鳴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顯得悠然自得。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看着眼前的司劍鳴,王野一撇嘴,開口道:“不過話說回來了,此番事情乃是因爲劍聖而起,他自己爲什麼不親自過來”
“嘿,你個老財迷,你說的輕巧”
聽到了王野的言語,一旁的阿吉湊了過來:“你以爲劍聖和你似的,一天天除了逛窯子就是趴在櫃檯收錢罵人”
“那不得行俠仗義,除暴安良”
“更何況,慕千山本就是恨劍聖見死不救,此番劍聖露面,兩人再一交手,豈不是更激化了矛盾,成了解不開的疙瘩了”
“滾滾滾”
聽到了阿吉的言語,王野不耐煩的說道:“怎麼哪都有你小子呢”
“而且什麼叫做解不開的疙瘩,要我說啊,就他孃的是劍聖慣得”
“再大的心結一隻手抓回去,先廢掉他一身武功,再把他泡在水牢裏七七四十九天,每天給他講解事情真相”
“不要說他慕千山,就是大奸大惡之人,也要被這一套搞得從良了”
言語之間,王野一臉的不以爲然。
“聽聽、聽聽”
王野的言語一出,一旁的阿吉開口說道:“這說的是人話嗎”
“先廢去一身武功,還泡到水牢裏七七四十九天”
“老財迷,你也就是不會武功啊,你要是會武功,勢必是江湖上一號響噹噹的魔頭”
“這手段之殘忍,比起魔教也不遑多讓了。”
我特麼
聽到了阿吉的言語,王野臉色一變,剛準備說些什麼。
而就在此時,司劍鳴微微一笑,開口道:“其實,原本師父還真打算親自跑一趟,畢竟此事由他而起,他沒有袖手旁觀的理由。”
“只是巴蜀近日來事件頻出,師父他無暇抽身,所以才讓我代他走上一遭”
“聽聽”
聽到了司劍鳴的言語,阿吉開口說道:“人家劍聖是真打算過來的”
“那我們總不能杵在這裏乾等吧”
阿吉這孩子腦子永遠缺根弦似的。
人家說的是原本打算過來,又沒有真過來。
一切沒有兌現的打算,都他孃的算是發屁。
“王掌櫃,稍安勿躁”
看着眼前的王野,司劍鳴搖了搖頭,開口道:“此番慕千山比我們更着急”
“畢竟他的邪王十三劍只有前六招”
“後面威力更強,更爲凌厲的招式,以及血痕劍的鑄造法門,都還在咱們這裏呢”
自上次一別之後,司劍鳴多了一絲沉穩,言行舉止中給人一種內斂之感。
倘若假以時日,此子必定也是一代名俠。
“就是”
聞言,一旁的阿吉開口說道:“東西在咱們這裏呢,要着急也是他慕千山着急,你急的是個什麼勁”
“嘿,你個小兔崽子”
阿吉此言一出,王擡手就是一個暴慄:“你還沒完沒了了”
“我們先不談這些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司劍鳴話鋒一轉,對着王野開口說道:“王掌櫃,神捕大人如何了”
“能怎麼樣”
聽到了司劍鳴的言語,王野朝着樓上努了努嘴,開口說道:“在樓上躺着挺屍呢,絲毫沒有轉醒的跡象”
聞言,司劍鳴點了點頭,開口道:“此番神捕大人受傷昏迷,我等應該將邪王遺卷與他分開”
“以免慕千山強奪邪王遺卷,傷到神捕大人性命”
此言一出,王野和阿吉點了點頭。
司劍鳴這一番話語,卻是頗有道理。
就在三人討論之際,在不遠處的茶攤上。
一個身着布衣,頭戴斗笠的男子正悄然注視着王野等人的一舉一動。
這男子,正是慕千山
雖然已經退下了身上的黑衣,但是其身上氣息仍舊冷冽。
“司劍鳴這個小崽子”
此時他盯着司劍鳴,眼神之中泛出一絲陰冷:“那條老狗果然派他過來了”
“咳、咳”
說到這裏,慕千山咳嗽了兩聲,臉色帶着些許憔悴。
顯然,縱然是重傷了神捕,他的也並不好過。
“那神捕的武功果然高強”
此時,慕千山暗暗的想道:“硬拼之下居然能夠傷我至此”
“不過,他硬生生接下我邪王十三劍的劍氣,也定然好受不到哪裏去”
“此番神捕便是我重要的突破口”
言語間,慕千山呷了一口茶水,眼神之中泛出一絲冷峻之色:“不過縱然是受傷之軀,對付你們這些人也完全足夠了”
說着,慕千山握着茶杯的手掌更緊了幾分:“劍聖這條老狗道貌岸然,實則把我當做一枚棋子利用,危急時刻便隨意丟棄”
“司劍鳴啊司劍鳴,此番我就重現當年的場景”
“我到要看看,神捕的性命與這邪王遺卷,你們到底準備保哪一個”
想到這裏,慕千山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同時他從懷中取出一枚大錢放在桌案之上,開口道:“結賬”
此言一出,他深深看了司劍鳴等人一眼,旋即直接起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