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面容冷峻,俊朗不凡,沉穩內斂。
王野只是掃了一眼就認了出來,這畫卷上桀驁不馴之人,正是雲霆無異
此時此刻,王野的心頭無比震驚。
此前他曾聽店內來自巴蜀的食客提到過。
說是雲霆於凌雲窟大戰陸擎川大敗,幸虧有烈風堂堂主捨命相救,抱着雲霆躍入江水之中才逃過一劫
既然雲霆二人已然躍入江中,天下會奔雷堂的弟子爲什麼會手持畫卷來金陵城尋人
難道雲霆他們乘水而行,又回到了金陵城
想到這裏,王野的右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這位小哥,這兩個人長的兇巴巴的,是什麼人啊”
就在王野心頭暗暗思考的時候,陳清陽細聲細語的問道。
“這兩個乃是我天下會的叛徒,流雲堂堂主雲霆和烈風堂堂主韓鋒”
聽到了陳清陽的言語,這男子開口道:“此二人盜我天下會幫主信物,沿江水而下流落至金陵,我等一路追尋過來,你們若見過二人速速告知我等,若是抓到二賊,陸幫主重重有賞”
“沒見過”
聽聞此言,王野和陳清陽齊齊搖頭,開口說道:“我們從未見過此人”
此言一出,這兩個奔雷堂的弟子相視一眼收起了手中畫卷,直接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師兄,我們在東市轉悠了一上午,始終都沒有人見過這他們蹤影”
轉身的同時,一個奔雷堂的弟子開口說道:“會不會他們兩個人虛晃一槍,根本沒有到達金陵”
“不會的”
聞言,另一個奔雷堂弟子開口道:“這金陵城乃是方圓百里內的通都大邑,再加上雲霆身受重傷,他們必定會在此求醫問藥”
雲霆身受重傷
聞言,王野先是微微一怔,旋即不由暗暗發笑。
雲霆縱然是在同齡人之中出類拔萃,但也僅僅是宗師境界。
一個區區宗師境界之人,居然敢挑戰天下會的一幫之主陸擎川。
這根本就是耗子逗貓,找死
“我們再去醫館問問”
此言一出,這兩個奔雷堂的弟子奔着醫館而去。
“真是瀟灑”
兩個奔雷堂弟子離開之後,陳清陽開口說道:“這江湖客就是瀟灑,每日殺人紅塵中,脫身白刃裏,一言不合血濺五步,數不盡的快意恩仇”
“想想就覺得瀟灑無邊,怪不得那深閨大院的小姐,都喜歡那叱詫江湖白衣勝雪的俠客呢”
“你說是吧,王掌櫃的”
“快拉倒吧”
聽到了陳清陽的言語,王野露出一臉不屑,開口說道:“要我說這幫江湖人就他孃的是喫飽了撐的”
“今天這個殺那個,明天那個殺這個,爭來爭去圖個啥”
“要知道功名利祿皆如土,平平淡淡纔是真,縱然做到了天下第一,也不如安安穩穩來的痛快”
話裏話外,王野一臉的不屑。
“看看,要不說我就不喜歡和你們這幫大老粗打交道呢一點都不浪漫”
聞言,陳清陽一臉嫌棄的開口道:“尤其是王老財迷你,整日不是悶在你那客棧裏數錢就是去逛窯子”
話裏話外,陳清陽翻了個白眼,把稱呼換成了王老財迷。
“嘿,你個娘娘腔”
聽到了陳清陽的言語,王野也不甘示弱:“本來是個男兒身,天天織布繡花我也就不說你什麼,偏偏還穿的花裏呼哨”
“你要再這麼下去,我可就找媒人給你找相公了”
“你”
此時,陳清陽雙眼一瞪,就準備說些什麼。
“行了,不和你逗悶子”
看到陳清陽的模樣,王野擺了擺手。
他將十兩銀子放在了陳清陽的面前,開口道:“給我做一件大紅色的袈裟,做好之後直接送到我客棧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着,王野邁開步子直奔醉仙樓。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剛纔得知雲霆和韓鋒來到金陵城之後,他就有些心神不寧。
此時的他只想快些回到客棧,確保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片刻之後,王野回到了醉仙樓之中。
一擡眼他就看到客棧之中人來客往好不熱鬧,並沒有什麼異常。
“嘿,今兒稀罕啊老財迷”
看到王野回來,阿吉開口說道:“你出去一次,居然沒去逛窯子”
“怎麼,是不是怡紅院的毛妹身體不舒服啊”
“滾滾滾”
聽到了阿吉的言語,王野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開口道:“一天到晚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我問你,我出去這段時間,可有什麼奇怪的客人上門”
“奇怪的客人”
聞言,阿吉撓了撓頭,開口道:“沒有啊,自打開門那會開始,來的客人都挺正常的,沒見有啥不對勁的”
“硬要說不對勁的話,也就是你最不對勁”
“嘿,你個小王八蛋”
聞言,王野擡手就是一個暴慄:“現在倒會消遣起我來了”
說話的同時,王野暗暗呼出了一口氣。
功名利祿皆如土,平平淡淡纔是真。
如今天下會的奔雷堂正在四處追捕雲霆。
只要雲霆不到自己這裏來,這場麻煩就與自己無關
“掌櫃的,你且過來”
就在王野暗暗呼出一口氣的同時,一個聲音從角落中傳來:“我有件事情想要向你討教”
“誒,來了”
聞言,王野應了一聲。
同時,他轉過頭來,卻見角落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着青衫,頭戴斗笠的男子。
看到這裏,王野來到了男子身旁,開口道:“客官,討教二字實不敢當,您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便是”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
聽到了王野的言語,這男子開口淡淡的說道:“只是心頭有些疑惑,想請掌櫃的換個地方一敘,不知掌櫃的意下如何”
說着,男子取下了斗笠。
這一擡頭,男子容貌露了出來。
這男子面容冷峻俊朗,淡然穩重。
竟正是烈風堂的堂主,韓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