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大廳只有寥寥幾個遊商喝茶歇腳,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客人。
這番模樣,與平日裏人來客往的熱鬧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嘿,真他孃的奇了怪了”
看着眼前空落落的大廳,王野臉上泛出了一絲狐疑:“昨日這店裏還是頗爲紅火的,怎麼睡了一晚上變得這麼冷清了”
想到了這裏,王野目光一擡,落在阿吉的身上,開口道:“阿吉,今天怎麼這麼冷清啊”
“是不是你小子昨天趁我不在得罪了哪位客官了”
“天地良心”
聽到了王野的言語,阿吉怪叫一聲:“我平日裏對客官那是低眉順眼,客客氣氣的,啥時候得罪人家了”
“你別什麼事情都往我頭上推啊”
“你與其懷疑我是不是得罪客官,倒不如反省下是不是昨天帶不破大師逛窯子,遭佛祖報應了呢”
此時阿吉彷彿連珠炮一般開口說道。
“嘿,你個小兔崽子”
聞言,王野的雙眼瞪得溜圓:“什麼叫逛窯子,我們那是渡化”
“渡化你懂嗎這是功德無量的事情”
“再者說了,就算我不帶不破大師,那怡紅院的大門開着,他自己也輕車熟路啊”
話裏話外,王野一臉的委屈。
“你拉倒吧”
聽到了王野的言語,阿吉開口剛準備說些什麼。
突然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娘咧”
隨着這個聲音,只見趙捕頭一臉驚慌的跑了進來。
“喲,趙捕頭”
看到趙捕頭,王野趕忙迎了上來,開口道:“今兒這麼早就來吃麪了”
說着,王野踢了阿吉一腳,開口道:“愣着幹什麼,一碗肥腸面”
“哎呦,我的王掌櫃,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吃麪”
聽到了王野的言語,趙捕頭趕忙說道:“出大事了”
“算了,不和你說了,神捕大人呢我找神捕大人”
趙捕頭的神情無比焦急,顯然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神、神捕大人他”
聞言,王野指了指樓上,開口道:“樓上昏迷着,還沒醒呢”
此言一出,趙捕頭的臉色一變,整個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
坐在地上,趙捕頭開口說道:“孩子醒了娘沒奶了,人口渴了井裏沒水了,這他孃的可咋辦啊”
言語間,趙捕頭拍着地板嚎起了喪。
“趙捕頭,這出什麼大事了”
看着趙捕頭的模樣,此時王野開口問道。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趙捕頭這一番模樣。
“嗨呀,半個月之前,血手閻羅莫長空從京都的死牢裏跑了”
聽到王野的詢問,趙捕頭開口說道。
“血手閻羅”
趙捕頭此言一出,一旁的阿吉開口說道:“就是那個號稱誅殺了三百條人命的血手閻羅”
“你知道這個人”
阿吉此言一出,王野開口問道。
“我聽郭先生說書提到過”
阿吉頗爲認真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
此時王野點了點頭,看向了趙捕頭:“血手閻羅跑了你緊張的是個什麼勁”
“他要來殺你啊”
“他跑了我當然不緊張”
聽到了王野的言語,趙捕頭開口說道:“可是他跑了之後來金陵了”
說着,趙捕頭將一張海捕文書遞給了王野。
“啥”
聽到了趙捕頭的言語,王野驚訝道:“來金陵了”
言語間,王野接過了趙捕頭手中的海捕文書,細細看了起來。
海捕文書之上,有一張畫像,上方正是莫長空的容貌。
這莫長空生的面容消瘦,神情冷峻陰鷙,在左眼處有一道傷疤。
看上一眼,給人留下一種很深的印象。
就在王野看着海捕文書的同時,趙捕頭的聲音繼續傳來:“今天府衙老爺才接到了通報”
“說是血手閻羅沿水路一路逃到了金陵,現在金陵城上下都貼了這樣的海捕文書”
聽到了趙捕頭的言語,王野才恍然大悟。
怪說不得今天自己的店裏這麼冷清。
原來是人們看了海捕文書,一個個都不敢出門的緣故
想到了這裏,王野剛想說些什麼。
嘩啦
而就在此時,原本在大廳內喝茶的兩個遊商直接起身,飛也似的朝着客棧外逃去。
顯然,趙捕頭的言語嚇到了他們。
我特麼
看到這裏,王野眉頭一皺。
逃帳逃到老子身上來了
“阿吉”
想到了這裏,王野喊了一聲。
“得嘞”
聞言,阿吉應了一聲。
同時他身形一晃,來到了兩個遊商身前:“二位,沒給錢呢,把賬結了再走吧”
被阿吉攔住了去路,這兩個遊商也沒有過多的含糊,隨意取出幾枚大錢遞給了阿吉,飛也似的逃開了。
“看看、看看”
看到眼前的一幕,趙捕頭開口說道:“連遊商都知道這血手閻羅的兇名,足見其恐怖程度”
“我原本還想着有神捕大人坐鎮金陵,這血手閻羅定然可以手到擒來”
“可誰曾想,他居然昏迷不醒了”
言語間,趙捕頭的言語滿是無奈。
說到這裏,趙捕頭彷彿想起了什麼,他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開口道:“不行,這個時候神捕大人未醒,你們這裏也不安全”
“我得找個地方躲起來纔行,你們好自爲之啊”
說到這裏,趙捕頭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客棧外跑去。
“切,這麼膽小,還捕頭呢”
看着趙捕頭逃跑的樣子,阿吉笑着搖了搖頭,臉上滿是不屑:“一個血手閻羅就給嚇成這樣”
“阿吉,關門”
不等阿吉把話說完,王野的聲音瞬間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