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眼前山嶺,山高、林密、靠着長埠河,正常情況下五行靈氣中,土行、木行與水行三行靈氣會更爲濃郁些。
梁昭煌運轉五行法目觀察山嶺,初看之時也確實如此,並無什麼異常之處。
但是在他心中存着懷疑的情況下,再細觀察,果然就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通常來說,天地自然、五行造化,在正常天地之下的五行靈氣,相互之間都是有着極爲玄妙的聯繫,相生、相剋、相化,這些聯繫是五行大道的一部分,非是一般的修士能夠掌握的。
所以正常情況下,天地間的五行靈氣基本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聯繫的極爲緊密、玄妙。
但此時,梁昭煌細觀山嶺之中的情況,卻發現這片山嶺之中,那些木行靈氣,似乎有些過於集中,都匯聚在草木密林之中,與四周濃郁的土行、水行靈氣之間隱隱有種割裂、隔離的感覺。
面上若有所思,梁昭煌轉向另一邊腳踏水雲同樣飛在半空中的盧釋明,招呼一聲:“盧巡檢。”
“梁縣尉”盧釋明抱拳一禮,聽候吩咐。
梁昭煌指向山嶺中那一片山林,道:“大範圍攻擊那一片山林,攻擊強度不用多大,但是範圍要足夠廣,最好能夠籠罩那一片山林。”
盧釋明雖然不明白梁昭煌的用意,但此時也只能聽令,當下腳踏水雲飛近山林,伸手從袖中抽出一面黑旗,當空展開、舞動。
頓時間,有大片水汽從一旁長埠河中飄搖而起,在黑旗四周匯聚,化成大片烏雲瀰漫開來,籠罩小半山林。
梁昭煌看着盧釋明祭起的那面黑旗有些眼熟,他手上也有一面,還是當初從盧家築基修士手中奪取的。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控水黑旗,盧家是掌握了煉製之法,還是得到的時候就是多面的。
此時,盧釋明舞動控水黑旗掌控水汽化成烏雲,似乎也快到了極限,沒有再繼續增加烏雲,而是開始以黑旗指引烏雲在山林之上飄動起來。
雨水從烏雲之中灑落,無風、無雷,只有烏雲、雨水,自然不及真正的呼風喚雨。
不過,梁昭煌運轉五行法目看的清楚。
那些灑落的雨水,恍如無數牛毛細針,比之正常的雨水多了幾分攻擊力,並不算強,但是落在山林之中,同樣激盪起了許多變化來。
梁昭煌運轉五行法目看的清楚,隨着盧釋明指揮烏雲漸漸飄過山林各處,牛毛細針一般的雨水灑落山林各處。
那些匯聚在山林中,有着幾分割裂、隔絕的木行靈氣,頓時開始激盪起來,就像是滿池的青綠浮萍被雨水打翻、盪開,漸漸露出其下遮掩的東西。
“是一面旗一面青旗”
梁昭煌終於看清,在那山林中,瀰漫的五行靈氣之下,掩藏着一面青旗。
正是這面青旗,操引着這片山林中的木行靈氣,將一行人隱藏在山林之中,讓外人難以發現。
梁昭煌眼中一亮,對這面青旗很感興趣。
“哞”
梁昭煌此時還運轉着五行法目,因此清楚看到,隨着這聲咆哮,山林中大片瀰漫的木行靈氣中,忽然有大量的水行靈氣匯聚,隱隱化成一副龜蛇纏繞的玄武之象。
那咆哮聲,就是從這玄武之象口中響起。
而隨着這一聲咆哮,盧釋明匯聚瀰漫在山林之上的烏雲瞬間崩散,失去掌控,大量的水汽散落四方。
“咦”
盧釋明驚疑一聲,擡手一道靈訣打入控水黑旗之中,頓時黑旗之上靈光大放,散落四方的水汽頓時再度匯聚而來。
而這時,下方山林之中,已經有一道人影衝出,是一個魁梧的大漢,周身環繞一大一小兩柄飛劍。
“哈哈敢在我面前玩水你純粹找死”
大漢怪笑着,兩邊飛劍交纏着擊出,彷彿龜蛇相纏,散落四周的水汽頓時有大部分向着兩柄飛劍匯聚而去。
竟是直接與盧釋明爭奪起對四周水汽的掌控,廝殺、戰鬥起來。
顯然,是躲在山林中的東海寇,也發現了梁昭煌他們的動作,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卻是搶先下手攻擊而來。
梁昭煌這時沒有動手幫助盧釋明的意思。
只因這山林之中,隱藏的東海寇中竟然有着不止一個築基修士。
山林中此時還有這一個築基修士,正是那掌控青旗的修士,梁昭煌與對方,兩人的靈識都已經相互鎖定對方。
那是一個身形玲瓏,面罩青紗的女修。
“吟”
下一刻,一聲龍吟響起,梁昭煌看到,那面罩輕紗的女修一搖手上青旗,頓時有大片木行靈氣匯聚而起,化成一條青龍,直向他撲殺而來。
梁昭煌眼中一亮,手上掐訣向着一旁長埠河中一招。
“吟”
頓時,同樣一聲龍吟響起,大片水浪從長埠河中沖天而起,化成一條黑龍衝來,瞬間與那撲來的青龍對撞、撲殺在一起。
靈術,怒龍吟
“殺啊”
山林之中喊殺聲起,有數十煉氣修士東海寇殺出。
下方,梁瑞堅帶着縣尉司兵丁,盧家修士率領的河道巡檢司兵丁,甚至黃家家主也帶上家族剩餘的族人,齊齊迎戰而上。
頓時間,在這片山嶺之地,分出了三處戰場。
梁昭煌靈識籠罩全場,注意着三處戰場,揚手將廬東縣縣尉官印祭起,封鎮四方。
頓時,那些東海寇戰鬥力遭到壓制,而縣尉司、巡檢司的兵丁戰力紛紛得到提升,戰鬥、廝殺立刻呈現一面倒趨勢。
眼見如此,梁昭煌放下心來,轉向那操控青龍的女修,沉聲道:“青龍、玄武,你們可不像是東海的普通散修”
“我聽說在東海有着一座四象島,島上有着一個宗門叫做四象宮,修行的就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之力。”
“你們莫非是四象宮的修士”
那面罩青紗的女修,卻沒有說話迴應,眼見着操控青龍難以拿下樑昭煌,擡手一道青光從其袖中飛出,向着梁昭煌電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