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耗臉上的茫然之色化爲了苦笑道：“大人，之前我就說過了，僅僅憑藉着他們能抽取道元，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推測出他們的身份啊！”
姜雲微微閉上了眼睛，沉默幾息後，緩緩開口道：“他們不但能夠抽取道元，而且還能夠竊取其他人的大道法則，爲自己所有！”
“他們應該不是一個組織，而是一個類似於燭龍一脈的族羣。”
“他們的姓氏，爲竊，其中還有着一個名爲竊玉的族人！”
“他們敢在鼎內藏身，甚至敢動用超脫之力，足以說明，他們族羣在鼎外的地位，應該不會弱於燭龍一脈。”
“對了，他們用來竊取別人大道法則的方式，叫做桃僵李代咒！”
說到這裏，姜雲倏然睜開了眼睛，雙眼之中，光芒暴漲，凝視着虛耗道：“這麼多信息加在一起，夠不夠讓你知道他們的身份了？”
“如果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加一條。”
“你在鼎外不也是喜歡偷竊嗎？”
“這些人算起來也是你的同行，這樣，你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來歷嗎？”
剛剛天一自爆，摧毀了陣法之後，姜雲見到那師徒二人，更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雖然對話的內容不是很多，但姜雲卻是敏銳的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些關鍵信息，也就是現在他所告訴虛耗的。
通過這些信息，也讓姜雲明白了自己的一些困惑。
比如說，他們要控制陸雲子，控制自己，爲的就是竊取自己二人的大道。
還有，那老者施展出的幾種大道，爲什麼會給自己無根浮萍的感覺。
因爲，他的大道是偷來的，根就本不是自己悟出來的。
沒有感悟，沒有修行，從別人那裏強行偷過來的大道，就如同囫圇吞棗一般，當然嘗不出真正的味道。
總之，對於鼎外情況幾乎毫不瞭解的姜雲，通過這些信息都能推測出這麼多的事情，姜雲絕對不相信，虛耗對他們會一無所知！
面對姜雲的質問，虛耗慢慢的低下頭去，似乎是不敢和姜雲的目光對視。
其實，虛耗早就認出了道法山那羣人的身份。
只是，對方的身份，太過震撼，以至於讓虛耗不敢說。
哪怕現在被姜雲點破，虛耗還是不想說。
靜靜的等了片刻之後，姜雲再次開口道：“虛耗，雖然我在你魂中打下了烙印，但我也沒有真的將你當成奴僕，始終沒有搜過你的魂。”
“如今我們兩人的關係，還算融洽。”
“所以，你不要逼我打破這份融洽，從你的魂中尋找答案！”
隨着姜雲這句話的說出，虛耗繼續沉默片刻後，終於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道：“好吧，我確實知道他們的身份。”
“但還是那句話，我們身上都有禁言咒，有些事情，即便我想說，也說不出來。”
虛耗擡起頭來，看着姜雲道：“你的分析，全對！”
“他們的確是一個來自於鼎外族羣，我們稱之爲竊空一脈。”
“他們一脈的修行方式，和其他修士都不相同，就是通過特殊的咒法，竊取他人的大道法則，化爲己有。”
“他們的修行，也根本不分道修還是法修。”
“只要他們成功竊取了他人的大道或者法則，就能作爲自己之物。
“可想而知，他們修行的速度，遠比其他修士快的多。”
“而且，竊空一脈，至少一半人，都能夠成爲超脫強者，最低的入門超脫。”
聽到這裏，姜雲的臉上都忍不住露出了震驚之色。
靠着偷來的大道法則，半個族羣的人都是超脫強者！
這實力何止是強悍，簡直是逆天了！
恐怕就算是燭龍一脈的實力，都未必有他們強吧！
虛耗頓了頓接着道：“當然，他們一脈也有強大的超脫強者，反正我聽說過的，就是有着四位老祖。”
“至於他們一脈在鼎外的地位……”
虛耗明顯猶豫了一下道：“和燭龍一脈差不多！”
姜雲盯着虛耗道：“你還有隱瞞！”
虛耗這次倒是直接承認，雙手一攤道：“是，但其餘的事情，我真的說不出來了。”
“總之，如果你信我，那就最好不要得罪他們一脈，離他們越遠越好。”
“他們一脈，你招惹不起！”
此刻的虛耗，再沒有了之前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這也足以證明，他是真的不會再說任何關於竊空一脈的消息了。
而姜雲心中則是更加震撼了！
要知道，虛耗連燭祖的東西都敢偷，卻勸自己不要招惹竊空一脈。
顯然，竊空一脈在鼎外的身份地位，絕對要高於燭龍一脈。
甚至，高的不是一點！
不然的話，虛耗不會如此忌憚。
而燭龍一脈，是能夠和道君相抗衡的存在。
這也就意味着，竊空一脈的地位，應該比道君還要高。
這倒是能夠解釋，爲什麼竊空一脈敢在鼎內開闢出道法山，爲什麼敢施展超脫之力了！
因爲他們根本無懼道君！
只是，姜雲想不通，這麼強大的一脈，躲在鼎內做什麼？
僅僅爲了竊取鼎內生靈的大道法則嗎？
他們肯定有着其他的目的！
姜雲站起身來，對着虛耗道：“我是不想招惹他們，但他們顯然已經盯上我了。”
“那桃僵李代咒，根本就是爲我準備的！”
“而你我的命，不說是系在了一起，但如果我被他們取代，你恐怕也不會好過！”
說完之後，姜雲大袖一揮，將虛耗重新送入了體內，繼續向着亂道亂法之地外趕去。
姜雲沒有再去逼問虛耗，但卻是以話語給了他足夠的壓力。
“唉！”虛耗重重的嘆了口氣，伸手用力抓着自己的頭髮道：“是啊，姜雲要是被取代，我本尊都得受連累！”
“我的大道，肯定會被他們看中。”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背後……”
姜雲不再耽擱，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鼎內的界縫趕去。
與此同時，道法山的山洞之中，高大男子對着老嫗輕聲道：“老祖，我想出去一趟。”
老嫗微微一笑道：“剛剛還誇你穩重呢，現在就等不及了？”
“放心吧，那姜雲，肯定還會來這裏的！”
高大男子微微一怔道：“爲什麼老祖如此確定？”
老嫗道：“他的兩個同伴，死的都是分身！”
高大男子頓時面露恍然之色。
而不等他說話，老嫗忽然又道：“不過，你出去轉轉，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