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師徒三人喫過早飯,拿着法事專用道具,匆忙地朝着北山而去。
今天是任家遷墳的日子。
他們作爲主角,不能遲到。
緊趕慢趕...
九點半,趕到了北山腳下。
看着山上站着百號人,九叔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不過,還沒有等他出聲,就聽秋生嘟囔道:
“不就是遷墳嗎,至於來這麼多人嗎”
“是啊”
文才附和道。
“廢什麼話
任家作爲當地的大戶,除了一些工人外,自然會有一些人過來觀禮”
九叔瞪了多嘴的秋生和文才一眼。
“觀禮”
秋生一愣,神色有些詫異,道:“師傅,遷墳也有觀禮嗎”
“當然有
不過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觀禮了
有些人忌諱遷墳,覺得會沾染晦氣,久而久之就很少有人會觀禮了。
任家作爲鎮上的首富,又跟省城的大帥有關係,即使覺得是忌諱,那些想要巴結任家的人也會過來觀禮”
九叔簡單的解釋一下,省着一會兩個孽徒鬧出笑話。
這些東西在“茅山雜記”中都有記載,若是他們平時多看一些,自然就會知道。
可惜...
那些書籍放在書架上除了自己偶爾翻閱,文才和秋生根本沒有翻閱過。
現在不是教訓他們的時候。
等這個事情結束之後。
再找二人算賬。
有時九叔在想,自己明明是天才一樣的人物,爲何會有兩個廢材的徒弟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
秋生恍然。
今天若不是來參加任家的遷墳,還真的不知道遷墳會有觀禮一說。
長見識了
果然...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之路。
行萬里之路,不如名師之路。
師傅知道的就是多。
沒事的時候,應該多問問。
省着自己看書了
九叔看着秋生一副受教的樣子,欣慰的點點頭:“快走吧,別讓任老爺久等”
說完,大步朝着山上走去。
他若是知道秋生所想,定然會來個大義滅親。
可惜,他不知道
秋生不說,沒有知道。
“秋生,原來你不知道什麼是觀禮啊”
看着九叔的背影,文才走到秋生身旁輕笑道。
秋生微微皺眉,撇了一眼神色有些得意的文才,反問道:“難道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了
文才神色有些得意。
“哼,懶得跟你爭論”
秋生冷哼,轉身朝着九叔追去。
“切,不知道就不知道,裝什麼十三”
文才不屑的撇撇嘴,邁步追了過去。
十分鐘後,九叔三人沿着山路,來到墓地前面。
“九叔好”
“九叔您來了”
“九叔”
....
一些認識九叔的人紛紛開口打招呼,態度顯得比較尊敬。
“九叔”
蘇陽聽到周圍的議論聲,撇了一眼從山下走上來的九叔師徒,微微皺下眉頭便收回了目光,依舊跟任婷婷交流感情。
對於九叔三人...
經過初次的不愉快,他心裏已經存在芥蒂。
不是輕易能夠解除的。
誰能想到
堂堂道家高人九叔,竟然爲了徒弟而不分青紅皁白。
令人失望。
或許...
就像明星在熒幕上永遠都是光鮮亮麗的形象,但背地裏各種糗事一大堆。
有的人...
黑料層出不窮,黑的不能再黑。
九叔或許也跟他們一樣
熒幕上的高大上,暗地裏......
其實...
天下的烏鴉終究都是一般黑
沒有特例
看到九叔到來,任發熱情的迎了上去,笑着打招呼:“九叔,你來了”
對於這位主角,他可不敢怠慢。
當年得罪一個風水先生,任家二十年都沒翻身。
喫一塹,長一智。
這樣的教訓他已經受夠了
“來了,任老爺”
九叔微笑點頭。
“九叔,如今人手我都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任發沒有寒蟬,直奔主題。
九叔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任老爺,不知道當年是何人爲任老太公設立的墓所”
“嗯”
任發微微皺下眉頭,對於當年的事情他不太像提及,但又不好拒絕九叔的詢問,只好先反問道:“九叔,這個與遷墳有關係嗎”
“有”
九叔點頭。
任發聞言不知道真假,神色略微遲疑下,道:“是一位姓蘇的風水先生,當年在鎮上非常有名,不比九叔你的名號低。”
說到這裏,任發覺得其中可能有什麼問題,不然九叔不會開口詢問,道:“怎麼了九叔,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九叔不答反而轉身朝着任威勇墳墓走去,目光不時的朝四處眺望,仿若在探查什麼
任發眉頭緊蹙,對於九叔怪異的行爲感到不解,但沒有開口詢問。
九叔圍繞任威勇墳墓走了兩圈,語氣中帶着三分驚訝,道:
“玄武垂頭,朱雀翔舞,青龍蜿蜒,白虎馴俯。”
“三星劫穴,端正無破,正穴如真,吉中帶貴。”
“龍頭一處,聚氣藏風,招財進寶,納福增壽。”
“明明是一處上佳吉利穴,但爲何會是這這樣”
九叔眉頭緊蹙,面帶不解。
若是沒有看錯,這處寶地是上佳寶地“蜻蜓點。
又稱“潛龍穴”、“獨龍穴”
傳說中能興旺子孫,富貴後世的寶地。
可爲何會...
煞氣逼人,陰氣瀰漫。
墳墓之上更是隱隱有黑色的屍氣冒出
四周不斷有邪氣匯聚而來。
完全就是一處養屍地。
“咦”
突然。
九叔在任威勇墓碑前發現了幾粒糯米,上面帶着淡淡的香灰。
“這是”
蹲下身子,仔細端詳地上的幾粒糯米。
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看來...
有人要置任家於死地。
九叔默不作聲,慢慢從地上站起。
邁步來到任發身前,輕聲道:“任老爺,遷墳是大事,我覺得你還是再想一想”
任發聞言搖搖頭,拒絕道:“九叔,我已經決定了,你還是動手吧”
“任老爺,一動不如一靜,真的不好好考慮一下嗎”
九叔皺眉,繼續勸說道。
“不用考慮了九叔,我已經做好決定了”
想起二十年前任威勇的交代,任發神色堅定的說道。
“好吧”
九叔無奈的點點頭,轉頭對着秋生和文才說道:“你們兩個將法臺搭建好,然後將材料放在法臺上。”
“是,師傅”
秋生和文才點頭,轉身開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