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白色的軍帳密密麻麻,起碼有上萬座帳篷。
張君寶等人通過幾日的聯繫,終於聯繫到了十多個願意跟他一起行動的有志之士了。
不是他們不想多找點,而是那些有志之士聽說要進入軍營中刺殺劉瑾,紛紛表示拒絕,言明:這是找死的行爲
當然了,若是在軍營之外,他們還是很可以參加的
其實,真實的想法就是不想跟着張君寶等人去送死,畢竟城北駐紮的軍營可是有整整十萬的正規軍存在。
張君寶等人無法,只能苦嘆:“人各有志”
因爲人員缺少的原因,張君寶等人只好選擇凌晨大多數官兵沉睡最熟的時候悄悄接近軍營,等待董天寶的傳信。
過來大約十分鐘左右,一道朦朧的身影慢慢從軍營中摸出,朝着張君寶等人停留的走來。
走進一看,正是董天寶。
“人員怎麼這麼少”
董天寶眸光一掃,發現除了佛笑樓之外之增加了十多人,與想象中的不符。
“沒辦法,人各有志...”
張君寶道出了一聲無奈。
“好,走”
董天寶理解話語中的含義,對着衆人點了點頭,示意跟他走。
“走,跟上”
張君寶等人悄悄跟上,避免出現意外,衆人都小心翼翼,防止出現聲音驚動了沉睡的士兵。
就這樣,有董天寶這樣的內應在,加上大軍已經外出操練,十萬大軍駐紮的軍營中巡邏的士兵極少,這讓新來的十多個義士放心不少。
看來張君寶等人說的不錯,劉瑾大軍真的外出了。
不僅他們相信,就連張君寶等人也相信所有大軍外出操練了。
天意如此
劉瑾...
這回,你死定了
想到這,衆人都緊緊握住手中的兵器,神色顯得既激動有緊張,宛如多年的夢鄉即將實現一樣。
可是他們不知道,一切都是蘇陽等人設的局,目的便是等候他們到來,從而一網打盡。
哐當
就在衆人悄悄進階中軍大帳的時候,凌道士一個不小心,直接撞到了帳篷後面的一個用來照明的火盆,發出一聲巨響,吸引了巡邏的士兵快速走來。
“誰”
此時本就是人們沉睡最熟,周圍環境最爲寂靜的時候,哪怕是一點細小的聲音都能穿的很遠。
如今鐵質的火盆跌落在地,那種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無比的軍營中自然異常刺耳,使得剛剛經過的巡邏官兵猛然回頭,手持長槍長刀朝着聲音響起的地方慢慢摸來。
這一下。
衆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眸光緊緊盯着帳篷的另一端,握着手裏的兵器隨時準備出手擊殺這些官兵。
“不好意思,是我,剛纔尿急,不小心碰到了火盆...”
就在此時。
董天寶突然靈機一動,猛然將腰帶一扯,雙手提着褲子,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
看着摸過來的士兵,邊提褲子,便開口解釋,神色上還帶着絲絲的不好意思。
“呦,原來是董天寶你小子啊,我還以爲叛黨摸進來了,嚇我一跳。
領頭的小旗官見到是董天寶,眼神閃過一道精光,隨即開了一句玩笑,轉身帶着巡邏人員裏,離開了
“誒呦,嚇死老道了,弄得我都有點想尿尿了...”
見董天寶將人糊弄過去,凌道士長出了一口氣的同時,轉身想要去解決一下生理,剛纔差點把他嚇尿了。
“恩”
剛走兩步,凌道士發現衆人都死死的瞪着他,臉上充滿的怒氣,尤其是大鐵錘,更是將手中的鐵斧舉了起來,嚇得頓時脖子一縮,臉色訕訕,趕忙道:
“正事要緊,正事要緊,不能因爲我的尿尿耽誤了正事...”
“哼”
衆人冷哼。
“嚇死我了..”
凌道士拍了拍胸口,眼神有些閃爍。
“天寶,趕緊帶我們去劉瑾的營帳,一會天色亮了,就危險了...”
張君寶望着正在繫腰帶的董天寶,聲音低沉的說道。
“在那邊...”
董天寶用力一拉腰帶,伸手指着擂臺後面那座最大的營帳,低聲道:“君寶說的不錯,事不宜遲,諸位跟我來...”
“走...”
張君寶等人聞言,紛紛跟上董天寶的步伐,很快就跳上了擂臺,朝着中軍大帳快速衝去。
“砰”
“砰”
“砰”
......
就在這時。
擂臺周圍的火盆突然亮起,瞬間照的四周燈火通明起來。
“殺啊,殺啊...”
緊接着。
從四面八方涌出無數手持兵器的官兵,瞬間將張君寶等人團團圍困在擂臺中央。
更有無數的弓箭手拉起長弓,搭上箭羽,瞄準着衆人,那無情的寒光,令衆人從心底感到發寒。
突然起來的變故,使得張君寶等人面色距變,尤其是看着四周一望無際的官兵,噗通噗通的小心臟就像是大海中的一葉孤舟,隨時都會被浪花打翻。
事情到了這一步,就算是白癡也明白,軍營就是個陷阱,等着他們這些人往裏跳。
“完了...”
凌道士心中一片絕望,頓時發出一道哀鳴。
這道哀鳴,瞬間點燃了張君寶等人的情緒,縱然他們已經做好了捨身的準備,但這種被人出賣的感覺使得他們瘋狂。
就在衆人打算捨身取義的時候,一道爽朗的笑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誒呦,人來的不少啊,看來劉瑾這個閹人拉了不少仇恨啊”
緊接着,張君寶等人發現中軍大帳發現慢慢走出一個身着神色錦袍的年輕人,剛纔那句嘲諷就是從他空中發出。
周圍的官兵見到此人以後紛紛行禮讓路,表現出極爲尊敬的樣子,仿若他纔是軍營的真正統帥。
“是你...”
就在此時。
躲在衆人中間的凌道士見到來人,眼中閃過濃濃的不敢置信,不覺得發出一道驚呼,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咦,道長你也來了”
蘇陽聽到凌道士的驚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