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便是蕭晨的第一感受。
他的雙手都是攥緊，青筋暴起，並且在不斷的顫抖着，如此的痛越發的深刻，白晨風在一點點的斬斷他的視覺神經。
“啊....”
蕭晨低吼陡然嘹亮。
他的雙眸被挖出，鮮血染紅了蕭晨的臉，一雙眼球就這樣滾落在地，地面都是沾染了鮮血，殷紅殷紅的，看起來各外的刺眼，醒目。
“痛嗎”白晨風問道。
蕭晨身軀顫抖，聲音同樣如此。
“痛，但我能忍”
白晨風沒有說話，將手中的龍眸外面的寒冰送融化，一雙眼眸就在他的手中懸浮着，無比的新鮮，甚至透着淡淡的靈韻，彷彿是神物一般。
他緩緩將眼眸融入蕭晨的眼眶之中，龍眸沾染鮮血，頓時變得靈活了起來，強大的力量在蕭晨的眼眶裏迸發，刺痛更加強大。
蕭晨臉色慘白無比。
“忍住”
白晨風鄭重的道，隨後雙手的仙力在蕭晨的眼眸處不斷的遊走，氤氳，那是再爲蕭晨滋潤眼眸，續接眼部神經，讓其能夠與蕭晨的身軀融合。
從而，成爲蕭晨的一部分。
“閉眼。”
遵循白晨風的話，蕭晨忍痛閉眼，此時眼眸還沒有徹底融合，若蕭晨不閉上眼睛，眼球就會掉下來。
另一邊，白晨風則是在着手煉製靈藥，爲蕭晨滋潤眼部經脈，丹爐火焰溫和，丹香濃郁，充斥着整個石室，石室中，丹霞氤氳，無比的奪目，蕭晨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而白晨風則專注煉丹。
一個時辰後，丹成。
白晨風將一道膏狀的靈藥融入丹藥之中，頓時那膏狀的靈藥化爲燦金色，透着異香。
嗡嗡
白晨風以玉盒盛放。
“義父。”蕭晨呼喚了一聲，白晨風走了過來，然後出聲道：“晨兒，現在我爲你敷衍，疼痛還在，忍住，成敗在此一舉。”
蕭晨點了點頭。
白晨風撩起藥膏均勻的塗在蕭晨的眼眸上，先是一股清涼感融入眼眸，隨後藥力深入，那痛感就如同傷口撒鹽一般，伴隨着燒灼感。
然後白晨風用紗布爲蕭晨纏住。
一切算是大功告成。
白晨風攙扶着蕭晨走了出去，蕭晨本以爲痛感會漸漸消失，但是他卻發現痛感一直在，這讓蕭晨臉色一直都難看着。
外面，衆人都等着他們。
看到蕭晨出來，沈淚和洛千羽兩人都是走了過去，代替白晨風。
“義父，蕭晨能看到了麼”
白晨風看着衆人，緩緩的道：“眼眸已經換完了，但是能否看的見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他並沒有將他與蕭晨的對話說給她們聽，那是蕭晨特意囑咐他的，爲的便是不讓她們擔心。
“淚兒，千羽，陪我去走走吧。”蕭晨出聲道，兩女點頭，扶着蕭晨漫步而出，其他人也都是散去了。
小可愛帶着秀兒前去修行。
天荒戰族建立以來，蕭晨還沒有好好逛過呢，如今他想要逛的時候，卻看不到了。
沈淚和洛千羽一邊走一邊爲蕭晨描述着，繪聲繪色，蕭晨臉上帶着笑容，但是雙手卻是輕微顫抖着，因爲痛苦。
兩女似乎感覺到到了什麼。
“淚兒，千羽，怎麼了”蕭晨壓制着因爲痛苦而顫抖的聲音，問道。
兩女看着蕭晨的臉色，眸子閃動着，沈淚出聲問道：“蕭晨，你的雙手和聲音都在顫抖，你怎麼了”
還不代蕭晨說話，洛千羽接話。
“不許騙我們，實話實說。”
隱隱中，兩女的聲音已經帶着幾分哭腔，蕭晨自然感覺到了他們的擔憂，於是輕聲的安慰道：“別哭，我說還不行麼。”
看來是瞞不住了。
“義父爲我換眼，就必須要將原來的雙眼挖出來，替換上新的眼睛。”僅僅是這一句話便是讓兩女淚目。
挖出眼睛，那是怎樣的疼痛啊
難怪他的手和聲音都在顫抖。
爲了不讓他們擔心，還在一直的剋制忍耐着，越是這樣想着，兩女的心裏越是難受着。
蕭晨擡手爲她們擦拭眼淚。
“放心，我沒事。”
“很快，我就能在次看到你們了，看看我的淚兒，我的千羽，是不是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
“不漂亮了。”
兩女悶聲的說道。
蕭晨勾脣一笑，“不漂亮了，那我也愛...”
說完，將兩女緊緊摟在懷中。
十天後，蕭晨第二次換藥。
這一次刺痛雖然依舊。但是卻並沒有那麼強烈了，蕭晨勉強能夠忍受了，而且他也感覺眼中的經脈在慢慢的滋生着。
又過了十天。
蕭晨再一次來到石室換藥，白晨風爲他塗藥之後，叮囑他可以適當的轉動一下自己的眼球，蕭晨嘗試一下，疼痛無比。
於是作罷。
一個月後，蕭晨能夠適應靈藥了。
但是依舊不能睜開雙眼。
三個月後，蕭晨已經不用敷藥了，而且可以拆開繃帶，然後適當的接受陽光了，這樣的情況，所有人都是跟着開心起來。
因爲，他們知道，蕭晨快要好了。
而白晨風則是有些擔憂。
蕭晨同樣如此。
但是這件事，卻沒有告訴任何人。
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又過了一個月，蕭晨眼部經脈徹底續接，而且能夠自己轉動眼球了，這感覺讓蕭晨也是有些激動起來，因爲這是目前唯一一個值得他高興的消息。
“晨兒，睜開雙眼試試。”
衆人都是圍在蕭晨的周圍，等待着蕭晨雙眼的結果，所有人都是緊張的，就算是蕭晨也是如此。
蕭晨點了點頭。
然後嘗試了一下，然後緩緩的睜開雙眼，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
蕭晨睜開眼的那一剎那，所有人都是一怔，因爲蕭晨的眼中盡是紅色的血絲，看起來有些嚇人，沈淚和洛千羽捂住了嘴巴。
強光刺眼，蕭晨閉上了眼睛。
臉色有些難受。
嘗試幾次之後，蕭晨便是適應了，但是眼球依舊是血紅色，看起來讓人不寒而慄。
蕭晨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東西。
卻能見光亮。
這便是代表着他成功了。
“義父，我能看懂光亮，但是卻看不清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