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詭紋 >第1272章 她是我妻
    張青走了,扎紙店恢復了平靜,而週日熙也得救了,不說以後,至少現在是安全的。

    可剛纔那個術好像太厲害了,耗費了老頭不少心力,他頓時咳嗽了起來,身體微微顫抖,極其難受的樣子。

    週日熙連忙上前扶住他,問他有沒有事?

    老頭搖了搖頭,表示並無大礙,然後自己坐下來,喘了一口氣。

    “你,爲什麼要奮不顧身救我?”週日熙終於問出了那一句一直藏在心裏的話,她跟這個老頭無親無故,憑什麼這樣幫她?而且他還一點都不瞭解週日熙的來歷,再說了,剛纔那幫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老頭爲了一個陌生人,怎麼會惹麻煩上身?正常人都不會這樣做吧!人都是自私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老頭看着週日熙,沒有說話,但眼神裏都是她,這讓週日熙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想回避,因爲她跟老頭的年齡相差太大了,這……不是爲老不尊嗎?不能因爲救了她,就獻身給一個能做她爺爺的人吧?

    可這時候,老頭突然眼睛一翻,然後倒了下去。

    週日熙急了,連忙去扶他,可是老頭的身體卻迅速癟了下去,然後化成了一個紙人。

    週日熙懵了,這多日相處而來的老頭,居然是個紙人?

    週日熙過了好久才緩過來,既然這個是紙人,那真身在哪裏?

    週日熙滿屋子的找,最後在老頭房間的牆上,找到了一個機關,按下後,又出現了一個房間,但這個房間有些簡陋,只有一張牀和一張桌子,周圍都是符咒和小紙人。

    地上躺着一個男人,年齡跟週日熙差不多,長相俊郎,臉上有一種病嬌的帥,但臉色太差了,嘴脣發白,好像是暈倒過去了,跟剛纔的老頭倒下去一模一樣,連姿勢都分毫不差。

    這個……應該是真身了,週日熙沒想到,老頭居然是個小哥哥,長得還不賴,就是臉色不太好,好像生病了一樣,估計剛纔施的法威力太大了,大動干戈後才心力交瘁暈過去的。

    週日熙悉心照顧,男人終於醒了過來,經瞭解週日熙才知道,原來男人身患惡疾,已經命不久矣了,他名字叫林楚暮,是個很厲害的扎紙人,那個老頭只不過是他的替身,扎紙人都用一個紙人當替身,很少自己露面,特別是生病後的林楚暮,更是基本都躲在這裏休養病體,紙人老頭在他的控制下,可以完成所有的事情,包括生意之類的東西。

    一般的人,還真分不出紙人到底是不是活人,就連那幫追殺的黑衣人都分不清,因爲太逼真了。

    俗話說得好,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更別說是救命之恩這種大恩了,林楚暮大病,而且是孤身一人,週日熙打算在這裏照顧到他離去,以報大恩,就算林楚暮沒意這樣做,那週日熙也得等林楚暮身體好一點才能走,畢竟都是因爲她才搞成這樣的,那個術太厲害了,以他這樣的狀態,真的喫不消。

    林楚暮什麼都沒有說,既沒有讓週日熙留,也沒有趕他走,他話很少,經常沉默寡言,但會看着週日熙發呆,兩人雖然沒有什麼對話,但相處的日子也算開心融洽,可這段日子沒有持續多久,一個女人的到來打破了所有平靜。

    這個女人就是林楚暮的師姐,柳月!

    也不知道她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居然知道週日熙在這裏,週日熙的身份是邪修,名聲也早已經爛透了,被冠以毒婦的稱號,柳月自然不願意自己師弟跟這樣的人來往。

    而且週日熙跟一個病重的人在一起,也確實可疑,說她沒有目的都沒人信。

    柳月帶着衆師兄弟找上門來了,說林楚暮收留這樣的女人,只會敗壞扎紙人的名聲,害了自己,她爲了逼走週日熙,甚至還拿上了師傅的靈牌,這種站在道德上的譴責和拿死去長輩來要挾,是極其可怕的,沒有人能受得了。

    週日熙不想讓林楚暮爲難,選擇離去,可林楚暮卻一把抓住了週日熙的手:“不能離開這裏,他們還沒走。”

    週日熙愣住了,他們很明顯指的是那羣追殺她的黑衣人,週日熙怎麼都沒有想到,這麼久過去了,他們還在。

    可週日熙明白,這都是自己的事情,她跟林楚暮萍水相逢,人家根本就沒有義務幫你,而她留下來,只會給林楚暮徒添麻煩和煩惱,不管怎麼樣,即使外面是刀山火海,她也該走了。

    可林楚暮這時候卻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話:“她是我的妻子,住在這裏天經地義,還有,我不管你們跟我是什麼關係,請不要詆譭我的妻子,不然我必然不客氣,不管你是誰!”

    週日熙愣住了,其他人也愣住了,如果是以前別人跟週日熙這樣說,那她一定會踢爆他的蛋,這就是無中生有,妥妥的耍流氓。

    可現在的週日熙已經是名聲敗壞的毒婦,還有誰敢要她?能在這個節骨眼說這種話的人,得承受多大的非議,得要多大的勇氣?

    柳月人都差點麻了,收留這種女人就算了,還要娶她爲妻?這簡直就是病糊塗了吧?

    柳月一口咬斷就是週日熙勾引自己的師弟,還要殺了週日熙。

    可這時候林楚暮卻催動紙人,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一點情面都不留,還說動他妻子者,同門也沒面子給。

    週日熙沒想到林楚暮不但救了自己,還爲了她跟同門翻臉,她心生愧疚,但也莫名感動,眼睛一紅,可卻沒有眼淚掉下來。

    或許,父母跳樓的那一天,她就把眼淚流乾了吧!

    “這樣值得嗎?”週日熙哽咽的問道。

    林楚暮堅定的點頭,一點都沒有遲疑:“值得!”

    兩人相視着,林楚暮明明什麼都沒有問,但週日熙卻點頭了,說了句願意。

    他們結婚了,沒有賓客,也沒有洞房,林楚暮說了,他已經是一隻腳踏入黃泉的人,不應該碰她,或許,留給以後能真正照顧她的人更好!

    週日熙躺在林楚暮的懷裏,眼淚跟珍珠一樣往下掉,她又有寵愛自己的人了,她好像又能哭出來了。

    她想給林楚暮生一個孩子,她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