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雲見黃守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眼中難得出現了一絲猶疑，又道：“你說實話，你手裏真沒別的項目資源了？”
黃守真很坦誠地點點頭，“之前在市區做生廠商那個項目時，本以爲這個項目會幫我拓展市區的業務，結果一不小心，給拓展到樂成市這邊來了，所以白鹿市確實沒項目了。”
“那你還敢開工作室？”黃曉雲瞪大眼睛，一臉震驚道：“你不會真把希望全寄託在我這個剛上任的市場部經理身上吧？”
黃守真啞然失笑，逗趣道：“有什麼不可以嗎？你別忘了，你是按提成制的，你要是拉不來項目，那之後就是零收入了，我可不給你發保底工資。”
黃曉雲聞此，頓時氣結。
要不要這麼現實？
不過她細細思考了一會兒後，猛地反應過來……對啊，昨天許凡三人不是去出差了麼？
他們既然不是去的樂成市，那肯定就在市區別的地方啊！
“等等，我有個疑問！”黃曉雲隔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看向正在認真開車的黃守真，接着問道。
“什麼？”
“許凡他們昨天不是去工地了麼？他們去的哪裏？”
黃守真聽到是這個問題，倒也沒有隱瞞黃曉雲，直接回道：“他們做的項目不在白鹿市，是在我家那邊的處州市，那邊的業務來源，我已經掌握地比較穩定了，用不着你。”
黃曉雲得知黃守真果然在別的地方已經有穩定業務來源了，當即哼了一聲。
但沉思了一會兒後，她又突然變臉般地嘿嘿一笑，“行吧老闆，我可以幫你試試看，看看在市區這邊能不能搞到新的項目。
不過你設計能力怎麼樣哎？我還沒見過你完工後的作品呢，你可別做的稀爛啊，那到時我可要辭職開溜了。”
黃守真聽到對方這麼說，差點沒手一抖，直接把汽車開到綠化帶上去。
“我要是做的很爛，怎麼可能會有回頭客？”
……
約半小時後，在黃曉雲一路瞎聊鬼扯中，兩人終於到達了樂成市張家村。
黃守真把車停好，先到汽車的後備箱裏，取了兩隻專門爲工作室員工定製的安全頭盔，然後遞了一隻給黃曉雲，“把帽子戴上，現在工地剛施工到一半，必要的安全措施一定要做好。”
之所以得如此小心謹慎，是因爲他之前本就是在酒店的工地中，被大理石給砸到了唯一一次沒戴安全頭盔的腦袋，然後睜眼醒來，已是回到了2009年。
黃曉雲對於安全措施之類的事，還是很聽話的，老老實實接過帽子、並戴在了頭上，之後纔跟着黃守真一起走進到了張桂芳家的別墅中。
“哇，你在樂成市這邊的設計項目，原來都是別墅項目啊，這兩棟樓的面積這麼大，你能賺不少錢吧？”
近一個小時後，黃守真帶着黃曉雲逛完工地、並順利返回到車上後，黃曉雲才又問道。
“你之前不是想知道我的設計水平如何嗎，怎麼現在又打聽起我的收入了？”黃守真沒好氣地斜了對方一眼，“你不對勁啊，黃曉雲！”
正在插車鑰匙的黃守真聞此，手一下就頓住了。
隨即，他轉頭看了眼副駕駛上、一臉笑嘻嘻的黃曉雲，心中卻突然意識到，這小妞兒果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天真無邪啊，竟然懂得這麼多的門門道道。
她家應該是做生意的？
所以從小就耳濡目染，對利益計算的事纔會懂這麼多？
應該是了，否則她又怎麼會一開口就跟我要提成制？
她這擺明了是想利益最大化啊……
黃守真心中忍不住對黃曉雲一陣猜想。
而且她的談話方式，看似很無厘頭，東一句西一句的，實則卻層層遞進，控制地異常有序。
先是以戲謔的方式，打探我的工作室情況，之後在得知我有穩定的業務來源後，才接着瞭解我的專業水平。
最後等這兩個最基本的問題都得到答案後，纔開始詢問起最核心的收費問題……
嘖嘖，被譽爲東方猶太人的白鹿市人，確實是精啊。
黃守真一想到這，心中對黃曉雲的整個印象，就與之前截然不同了。
因爲他此刻已經完全能夠確定，對方平時臉上的這副天真無邪的表情，多半是裝出來的了，實則骨子裏卻非常精明。
“喂，你幹嘛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我，難道我剛剛說的話有問錯嗎？我可告訴你，雖然你是我的老闆，但也別想隨便殺我的豬。”黃曉雲見黃守真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知爲何，竟突然有種被對方看透自己心思的感覺，趕緊打破了車內的寂靜。
黃守真見對方如此反應，心中愈發肯定自己剛剛的猜想，與真相之間八九不離十。
不過他懶得計較這些，只是驅動汽車離開張家村，一邊往後往白鹿市的方向返回，一邊神色淡淡地道：“我的收費標準一共分三個標準，平層居家住宅的設計費是150元/平米，躍層住宅是180元/平米，別墅以及商業項目都是200元/平米。”
“哇，你設計費竟然收這麼高？”黃曉雲聽到這個報價後，小小地吃了一驚。
在她看來，黃守真作爲一個剛剛起步的工作室，收這麼高的設計費，無疑是很難想象的。
甚至在整個白鹿市，估計也沒幾家設計公司的設計費，比他收的更高吧？
不過黃守真對此，卻是面不改色道：“這個價格我已經維持兩年，我都想漲價了。
客戶想要好的設計品質，自然得付更高的費用，畢竟天上可不會掉餡餅。
再說了，我是不喫任何商業回扣的，所以這個價格……我自認是非常良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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