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讓陳六合的腦袋都有點短路了。
“這個世界太大，你纔看到了多少？不要用你的鼠目寸光，去揣度整個天空的無垠廣闊。”龍神不蘊含絲毫感情的說道。
陳六合臉色煞白，愣愣的看着龍神，他呆滯了十幾秒鐘，才深吸口氣，久久無言。
龍神臉上閃過了幾分不耐，道：“離開這裏，我現在不想見到你，等你什麼時候沉下心來了，足夠冷靜了，再來找我。”
陳六合仍舊不願離開，他滿臉堅毅，豎起兩根手指，道：“兩個問題，我只想問兩個問題！”
龍神皺眉，沒有開口，但也沒有走回院內。
陳六合道：“你們到底在隱瞞什麼？能讓你們如此忌憚，能給我帶來殺身之禍的，到底又是什麼？”
“現在，看得見的敵人，已經基本上被我全部清除，難道我現在還沒有資格知道一些祕密了嗎？”陳六合聲音洪亮，質問着龍神。
龍神無動於衷，淡漠道：“陳六合，你所不能接觸到的事情，只能證明你的高度還遠遠達不到那個程度！你記住一句話，有時候，不是祕密在刻意隱瞞你，而是你自身太過無能了一些。”
無能？
陳六合怒形於色，雙目都爆瞪了起來，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誰敢說他無能！
“如何才叫有能？”陳六合咬着牙關。
“等你達到那個高度的時候，自然就會接觸到你所不能接觸到的事物了。”
頓了頓龍神又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我想，那一天也快了，陳六合，時間是不會一直等你的，如果你不能改變命運，那就只能接受命運的殘忍與殘酷！”
“什麼意思？”陳六合問道。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如果不是你爺爺沈振年一直都在幫你壓着，你三年前，就該死！如果不是我這個在你口中被稱作‘無爲’的人還活着，你早就已經死得不能在死了！”
“你看不見的東西，不代表就不存在。”龍神冷厲的說道：“你以爲你能力夠大，撐起了一片天空嗎？我告訴你，你太無知了，你頭頂的天空，從來都不是你在撐着，而是我，是沈振年，是我們在幫你撐着！”
說到這裏，龍神再次深深的凝視了陳六合一眼，道：“現在，你爺爺已經死了。就只剩下我了，你覺得，我又還能活上幾年？”
陳六合的身軀巨震，臉上滿是呆滯與驚駭之色，一片煞白，這話語的信息量，太大太大，大到了陳六合根本就難以消化與想象。
“這個問題，到此爲止。”龍神道：“說第二個。”
陳六合胸口起伏，涼氣倒灌，他還想繼續追問，可龍神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他相信，如果他在多糾纏一個字，這個老人一定會雷霆震怒，到時候，他連在這裏多待一秒鐘的機會都會被剝奪。
龍神沒有猶豫，道：“知道。”
陳六合剛剛壓下的情緒瞬間再次變得激憤了起來：“爲什麼？你既然知道雨仙兒要遇害，你爲什麼不出手阻攔？你爲什麼要眼睜睜的看着雨仙兒落入諸葛銘神的手裏？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她在天齊山！”
果然如他所料那般，眼前這個神通廣大的老人，果然什麼都瞭如指掌，只不過，選擇了毫無作爲的冷眼旁觀。
龍神面無表情的看着陳六合，反問道：“我爲什麼要出手幫她？”
這句話，直接把陳六合給問愣住了。
陳六合深吸口氣：“我在爲國度賣命，我在跟兩大神話級用兵隊拼命，難道你們不應該幫我保障我的後方親人的安全嗎？況且，你是我的老師，是我們的長輩，於公於私，於情於理，你都不能坐視不管！”
“你怎麼可以如此冷血殘酷，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着雨仙兒遭歹人毒手，而不管不顧！”陳六合滿心憤慨的吼道，甚至比剛纔還要憤怒，現在只要是牽扯到雨仙兒的事情，就能讓陳六合渾身每一個細胞都躁動！
龍神依舊面無表情，冷漠回答：“你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你的人生還需要我來幫你活完嗎？你自己的事情，爲何你自己不能處理？你的無能，憑什麼怨怪到別人的身上？”
“那你還口口聲聲說什麼爲了我好？還說什麼沒有你，我早就死了？你的存在，給我帶來了什麼幫助？”陳六合顯然失態了，情緒過於激動，已經有些失去了理智，什麼誅心之話都敢說。
龍神冷冰冰的搖了搖頭，道：“陳六合，這樣的事情如果你自己都處理不好的話，那你連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資格都沒有，那這麼多年，沈振年就白把你養活了，你就應該死在襁褓之中！根本不應該耗費大家的時間精力與心力！”
“這對你來說，只會是大風大浪中的一個小水花而已，扛不住？你就去死！沒人會攔着你。”
龍神言語犀利，毫不留情的說道：“連你自己的女人，你都無法保護，你還有什麼勇氣跑到我這裏來大喊大叫？我如果把你的事情都幫你做完了，那你活着又有何用？我若哪天離世，你是不是連一丁點生存的能力都沒有了？你是不是要跟我一起去死？”
陳六合的身軀劇烈的搖晃了幾下，彷彿渾身力氣都被抽乾了一般，快要摔倒，還好蘇婉玥攙扶着陳六合，讓他靠在自己的臂膀之上。
陳六合慘笑了起來，道：“是啊……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都是我的無能，才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我的命，只有我自己去活，誰能幫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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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章，還欠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