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斜着眼睛望着正在怪笑的沃魯斯克,稍微有些不耐煩。
他的脾氣快要被徹底的磨掉了,面對一羣不講理的傢伙,他的堅持總是顯得好笑而尷尬。
“祕境還得一段時間來準備,你沒有必要那麼期待的。相信我,你們不會喜歡那一場戰鬥。”
沃魯斯克頭也沒擡的說着。
手裏的羅夏日記就像是一個懸疑一樣,讓沃魯斯克覺得挺有意思的。
就連他現身原本的目的都被暫時的放在了腦後。
“一場不會讓人期待的戰鬥?那有什麼意義?”
羅夏站在自己的屍骸邊上,表情有些怪異。
一場沒有意義的戰鬥?
這種表述讓羅夏有些莫名奇妙得。
爲了生存或者是爲了貫徹自己的意志,這些都是戰鬥的理由。
但是毫無理由的戰鬥,這讓羅夏有些難以理解。
索性就不去思考了,時間總是會帶來答案,當然也有遺忘。
“與其關注那些,你們還欠我一個解釋。”
羅夏用自己踹了踹自己的屍體,一種詭異的感覺一瞬間涌上了心頭。
自己打自己?
聽起來像是有毛病一樣。
就像是當年那個纏着他,然後被丟下了電梯的傢伙一樣。
“解釋?你是說喬瑞茲?”
沃魯斯克終於把自己的視線從手上的日記本上邊挪開了。
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看着羅夏,身上帶着些輕蔑的嘲笑氣息。
野蠻人的解釋,這又是一個冷笑話了。
就好像當年的新兵在聽到寇馬克大聲喊着的“聖光啊,你看到前面那個敵人了嗎?”的時候一樣。
一開始還有人把這個聲音當做提醒,直到不少的新兵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差點死掉之後,這句話就變得讓人有些咬牙切齒了起來。
“只是讓你知道,我們面對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而已,你身邊的一切都有可能成爲敵人,你還能堅定不移的劈掉你熟人的腦袋嗎?”
沃魯斯克忽然想起了蕾蔻,他不太確定蕾蔻會不會做出正確的事情。
但是他也不敢去往深裏想,那會是一個慘痛的結局,還是停在這裏比較好。
“這不是一個解釋,沃魯斯克。”
羅夏的靈魂死死的看着沃魯斯克用冰冷的語氣說着。
這算是什麼?敷衍?
羅夏繼續說着:“我們應該知道真相!”
靈魂上出現了一陣陣的怒焰。
“不錯,看起來終於有些當年布爾凱索的氣概了,那就挺好了,小子!”
沃魯斯克將手上的日記本合上,走到了羅夏的面前。
依然輕蔑,但是語氣好像有些動搖。
“你還沒有注意到自己靈魂的與衆不嗎?
繼承了布爾凱索的血之後,你的靈魂已經成爲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奈非天,一般人的靈魂可沒辦法在這個環境之中繼續存在。”
“所以?這依然不是我想要的那個答案。”
羅夏有些急不可耐,身上的怒焰猛的擴大了一圈。
而你,則是我們在賭局之中準備的後手,如果我們輸了,你就會成爲另一個布爾凱索,站在他現在的位置,用自己的生命意志和那些玩意戰鬥。”
沃魯斯克的聲音不疾不徐,雖然十分的嚴肅,但好像他也沒有多麼的在意。
沃魯斯克相信布爾凱索不會失敗。
因爲頂着這個名字的傢伙從來沒有徹底敗北過。
希望的種子?那不過是一個最後的選擇而已。
“容我打斷一下,當年的布爾凱索難道也是在這毫無選擇的情況下走上了一條危險的道路嗎?”
羅夏皺着眉頭說着,言語中似乎帶着些對於布爾凱索的憐憫。
或者說對於這一切還麼沒了解的羅夏並不明白這是什麼樣子的決心。
“你在憐憫什麼?難道你會在知道了前路充滿了死亡的時候退縮嗎?
你不會的,那麼布爾凱索又怎麼可能退縮?
至於你想要的那個答案,我現在就告訴你!
喬瑞茲說他是一個挑戰命運的野蠻人,事實上,蕾蔻纔是第一個,只不過失敗了而已。”
沃魯斯克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組織着語言。
喬瑞茲的事情,他需要好好的從記憶中追尋一下了。
那有些過於久遠。
不過好在他也不用向羅夏多的解釋關於蕾蔻的事情,羅夏是布爾凱索的繼承人,他的靈魂在脫離了肉身的時候自然就能接收到其他先祖傳遞的消息。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很方便的能力,只是信息不是經驗,不然那就太方便了。
沃魯斯克很快就繼續說着,羅夏已經接受了那份信息,至於翻閱,那還是等到事情結束之後再說好了。
“蕾蔻的靈魂缺少的只是一個很小的碎片,但是靈魂殘缺了就是殘缺了。蕾蔻因爲喬瑞茲的做法,成爲了失敗者!
在我的見證之下。
而你的死亡,是爲了讓你明白自己究竟要面對什麼而已。
現在你還覺得泰瑞爾那個混賬就是正義的救世主嗎?在你的靈魂感受到了這座聖山的護持之後?”
沃魯斯克的話不算太多,羅夏立刻開始了反思。
羅夏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靈魂在沃魯斯克的面前變得有那麼些言聽計從的意思。
雖然是中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但是不朽之王的信譽還是不錯的。
況且布爾凱索還在,不朽之王的意志可不會毫無緣由的被所有野蠻人接受。
“正義是錯的?”
羅夏有些含糊不清的說着,只是這句話讓沃魯斯克發自內心的想笑。
“正義永遠是正義,哪裏有什麼對錯。
但是泰瑞爾代表的不過是他認知之中的正義而已。
那麼你告訴我,堅持信念是錯的嗎?”
沃魯斯克把手上的日記本拍在了羅夏的屍骸上邊。
一陣陣的光芒開始從羅夏的靈魂中散發了出來。
羅夏算是明白了一些,正義無處不在對於泰瑞爾來講是什麼樣子的體驗。
沃魯斯克的眼中露出了一些滿意,他的努力終歸是沒有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