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總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喬漢娜看了一眼巴爾的方向說着。
她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種不斷膨脹的力量,加上布爾凱索在她的面前嘆息,這讓喬漢娜想要說點什麼。
“心事?誰沒有心事?”
布爾凱索看了用有些空洞的眼神看了一眼喬漢娜。
“只是,萬事萬物總有終結之時,這一場戰鬥是時候終結了。”
布爾凱索身上殘破的的戰甲一件件的消失不見了。
這一場戰鬥的終局不過是一個空虛的滿心憤怒的野蠻人站在深坑之中不斷地廝殺而已。
“現在,離開這個地方吧,接下來就是我的戰鬥了。”
布爾凱索頭也不回的說着。
剩下的戰鬥只需要一個人存在,一場爆炸之後的廢墟而已。
已經沒什麼好看的了。
“對了,你們覺得會不會有哪個新兵能夠見證最後的一刻?我可是準備的豐厚的獎勵,想要給於那個優秀的戰士。”
布爾凱索隨口說着,佐敦庫勒扯了扯嘴角。
“卡奈的遺贈你打算什麼時候收下?”
“等到爆炸之後,等到一切恢復了正常的時候。”
布爾凱索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卸下了戰甲,展現出了自己還沒有癒合的傷勢。
赤腳走在了這座雪山的積雪之上。
腳印清晰的很,甚至積雪上能夠留下布爾凱索腳底疤痕的輪廓。
“說瞎話。不愧是你。”
佐敦庫勒笑嘻嘻的說着。
然後將注意力放在了一個角落之中。
那邊有迪亞波羅的氣息,這讓佐敦庫勒有些想笑。
出現在了某一個時間段的亞瑞特聖山上的過去,總是能夠找到很多有趣的事情。
佐敦庫勒明白,布爾凱索只是想要先解決掉迪亞波羅那個混蛋,然後再去做重要的事情。
讓迪亞波羅知道的東西越少,那麼危險也就相應的越少。
所以他也不會做出什麼多餘的事情。
世上很多事情不會被論以對錯,更多的是“大家”的意志。
所有人都這麼做,難道就是正確的嗎?
犧牲一個人換取世界和平就是正義的了?
只有犧牲的那個人是自己的時候,才能稱得上是正義的。
這一點泰瑞爾就不清楚。
好在,總有人是清楚的。
“無聊的戰鬥?事情可從來不像是你說的那樣,布爾凱索。”
佐敦庫勒這樣說着。
他也不在乎布爾凱索是不是聽清楚了他所說的話。
不過他也沒有隱瞞什麼的意思。
喬漢娜和莉亞將視線轉移到了佐敦庫勒的身上,眼神中充滿了探尋。
“別這樣看着我,無知最快樂!哈哈哈!”
佐敦庫勒大笑着,聲音在空蕩蕩的雪原中迴盪着。
天上的陰雲散開了一點,將那麼一絲絲的陽光送了進來,投射在佐敦庫勒的身上。
這陽光讓佐敦庫勒這個古代的奈非天鬼魂身上散發出了聖潔的光芒。
……
夸爾凱克手中的巨斧重重地砸在了那顆巨石上邊,冰藍色的怒火閃爍着,將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更加的寒冷了。
“野蠻人,你們告訴我你們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巴爾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從眼前的那顆石頭之中傳了出來。
終點是早就註定的東西,即便是這些野蠻人沒辦法用一場爆炸來爲這場戰鬥畫上句號,那麼布爾凱索也會這樣做的。
這很好猜。
布爾凱索就是這樣的人。
前所有的後必再有,前所見的後必再見!
這已經不是布爾凱索第一次做出這種類似的事情了。
“我無法理解你們的抗爭,無法理解你們心中以爲的高尚到底是什麼東西。
甚至於,我不能理解你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巴爾感受着那個圓石上的力量正在朝着內部擠壓着,顯然夸爾凱克的做法和他原本的想法不太一樣。
限制一場爆炸的方向從來不是什麼大的難題,尤其是當一個野蠻人連自己的靈魂都放上去的時候。
況且只是讓這場爆炸從隨意的擴散變成定向而已,即便無法讓爆炸全都受到控制,但是也不會讓這座只存在於曾經的聖山變成深不見底的深坑了。
夸爾凱克所做的事情就像是在快要崩潰的河堤上貼上了一張膠帶一樣。
好像做了什麼,但是毫無意義。
“嘿!巴爾。人類從來都不偉大。”
夸爾凱克的身體開始一點點的崩解了。
那張蒼老的臉上像是陶俑一樣的掉落碎片,碎片底下本該暴露出那璀璨的靈魂,但是在夸爾凱克老將軍的身上,碎片之下之後一片虛無。
“當然,世界上沒有稱得上偉大和奇蹟的東西,一切的發生都是理所應當,一切的美好都是因爲有人曾經爲之付出了代價。”
巴爾難得的以平靜的態度去面對一個野蠻人,他闡述着自己的想法。
“你付出了什麼?說的你好像很喜歡美好的東西一樣。”
夸爾凱克怒極反笑。
一個破壞會對美好的東西有什麼看法?
他從未珍惜過什麼。
“美好被破壞,纔是最有價值得。我賦予了美好存在的意義。那麼你你又付出了什麼呢?野蠻人?”
巴爾這樣說着。
在此之前,野蠻人出現在他的面前總能讓他頭疼。
那些鬼哭神嚎一樣嚎叫着的野蠻人總是會提着斧子、重劍、釘頭錘乃至破木棒對他發起攻擊。
好好交流?那是不存在的。
人類對於寵物傾訴心聲可不是因爲這些小東西能夠體諒他內心的感觸,而是因爲那些小東西可不會將聽到的一切說給其他的人類。
就好像沒有誰會對錄音機講述心裏話一樣。
在地獄魔王的眼中人類就是寵物,玩具和工具的集合體。
“我就是代價的一部分。”
夸爾凱克將手中的斧子掛會了腰間,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了麗姿。
一個呆在寒風中發抖,身上的氣息空洞的像是一個死屍一樣的傢伙他見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