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塔迪斯的內部空間和外邊看起來那個小小的警亭有些不相符的巨大，但是在進去了一堆人之後還是會顯得有些擁擠。
尤其是其中還有幾個看上去無所事事的樣子。
兩個博士站在這裏，看着另外一個忙前忙後着。
而此時那個以戰爭爲名的博士正在這架塔迪斯的外邊遙望着星空。
像是在發呆。
星空很美，這是戰爭許久之後終於找到了一絲絲內心寧靜之後的坦然。
他正在等待着屬於自己，屬於這個時間點的那一架塔迪斯。
時間充滿了各種說不清楚的奧祕，但戰爭並沒有心情去探索。
就在這個戰爭終於要終結的前夕，他只是想要讓自己也被終結。
另外的一個忙碌着的博士，就是喜歡調整領結的第十一任博士，正在自己的塔迪斯里邊聯繫着咖喱福瑞星上的那些時間領主們。
只是他的動作從一開始的興致勃勃到現在的充滿了懷疑，只是度過了不算漫長的一段時間。
他並不缺乏耐心，但是眼下的情況絕對不正常。
本來這樣的工作只需要幾個簡單的按鍵就能完成的，但是現在卻變得困難了起來。
雖然幾個博士都沒有說出這個顯而易見的原因，但是眼神時不時的會轉移到布爾凱索的身上。
“我對於時間的力量幾乎沒有多少掌握度，你們不用看着我。”
布爾凱索矇頭喝了一大口酒，帶着些醉意說着。
這種醉意或許不是他喝醉了，只是稍微放鬆了一些自己的表現。
相比較獨處的安靜之中，他更喜歡在人羣之中靜靜的帶着。
活着這樣的一個概念可從來沒有他最淺顯意思那樣的簡單。
能夠影響到時間相關的塔迪斯在場的人之中當然存在，但是不會是他。
“也別看我，我雖然從外邊找到了一些東西，但是那還不至於讓你們的工作變得這麼困難。
我看看，這是直接通訊？還是穿過時間進行的通訊？”
佐敦庫勒打量了一下塔迪斯的內部，有些隨意的問着。
他還不至於在這種時候扯謊。
他從來都沒有說過謊言，只是他的問題有些奇怪。
佐敦庫勒瞭解大部分關於神祕的東西，作爲法師也能理解大量的世界規律。
但是科技再怎麼說也是陌生的東西，需要一些瞭解他才能作出正確的認識。
“即便塔迪斯是來自好幾百年之後，但是作爲一個能夠遨遊時間的存在，他就是要跨越時間來通訊也不會這麼艱難。”第十一任博士這樣說着，順帶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通訊已經撥通，但是爲什麼會沒有人迴應我們？”
“時間被幹擾了，還是說這裏又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變化了？”
第九任博士看着這片混亂，眼神有些飄忽。
在他存在的那不算長久的時間中，他一直都對自己深惡痛絕。
劊子手，種族屠殺者，戰爭終結者這些稱號雖然是賦予給名爲戰爭的那個博士的，但是真正承擔着這種痛苦的人卻是這個長着招風耳的傢伙。
用超量的仁慈來試圖彌補“自己”的過去，這樣的體驗十分的糟糕。
神祕博士的痛苦也一樣神祕。
“古一，你過來之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了，你有什麼看法？”
布爾凱索說完話又灌了一口酒，身體也變得更加的放鬆。
這些事情他幫不上什麼忙，對他來說還是是戰鬥簡單一些。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們已經很久了。”
古一慢慢的說着，然後將阿戈摩托之眼取了下來。
雖然時間寶石已經被她交給了布爾凱索，現在又在佐敦庫勒的手中，但是曾經觀察時間帶來的知識卻不會隨之消失。
阿戈摩托之眼，來自之前的至尊法師阿戈摩托，一樣沾染了時間的力量。
這東西怎麼說也是一個珍貴的寶物。
“知識和智慧在你們的眼中到底哪一個更加的重要？”
隨着古一的問題出口，佐敦庫勒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興奮的表情。
能夠接觸到這一步的法師，有望走向更遠的未來。
只有作出了這個選擇的法師，纔會真正的走向天使和惡魔眼中的強大。
當年的李敏選擇了智慧，所以她開始不斷的探尋着一切的未知。
思索着一切規律，然後用對於智慧的敬仰將這些思索的結果都融入了自己的身體。
最後用法術展現了出來。
李敏作爲走上了智慧之路的法師，除了智慧和“我”這個概念之外，已經沒有什麼在意的東西了。
她只要施法，那麼對於還未曾觸及她所在層次的法師來說就是一場教學。
從她法術之中的波動，學徒們能夠感受到探索之中得到了各種可能的答案。
相對的，佐敦庫勒選擇了知識！
掌握了已有的法術，明白了已有的規律。
他的法術永遠都是可行的，穩定的，法術本身不會有絲毫的差錯。
而隨着所掌握的知識越多，他也會變得越發的全面而沒有弱點。
成爲一個偉大的法師需要在這條路上作出選擇。
沒有什麼走在中央的說法。
因爲智慧不會出現盡頭，而知識也無窮無盡。
“知識和智慧需要分的那麼開嗎？”
第十任博士乾笑着打破了沉默。
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
神祕博士作爲時間之子，但是卻不能代表時間。充其量只是在任何時候都會受到時間的寬容而已。
而知識才是他真正賴以生存的根據。
前已有的後必再有！
一切出現過的知識即便是他未曾掌握，但是都會化作回憶之中的某個部分出現在他腦海之中。
直到他對此有需要的那一刻。
換而言之就是“經驗”。
“全知全能？應該說選擇全知還是選擇全能。”
戰爭在門口說着，那張蒼老的臉上有一些疲憊。
“我已經聯繫了在個個時間段的我，我們將會拯救這一切。”
戰爭有些遲疑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