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時每刻都有碎片從那柄神兵之上脫落下來，而長劍的形象也開始向着一柄鐮刀轉變着。
不是馬薩伊爾手中那一對奪魂之鐮的樣子，而像是那些死靈法師雙手持握的巨型鐮刀！
泰瑞爾本身和死亡的權柄開始飛速的融合了。
不管怎麼說，這一份權柄都是從死亡那裏得來的，之前的泰瑞爾只不過是接住智慧的權柄讓自身和死亡的力量嵌合在了一起。
直到現在，泰瑞爾才真正的成了死亡權柄的主人。
而這個過程也變得不可逆轉了！
“你的正義現在在什麼地方？泰瑞爾？”
伊瑟瑞爾的聲音之中流露出了強烈的譏諷的味道。
雖然他全身上下都已經佈滿了傷口，但是此時的他卻比之前還要危險！
“我的正義正在進行審判！我的意志決定用死亡來作爲違背正義的代價！”
泰瑞爾的樣子變得飄忽不定了起來，身上一陣陣漆黑的濃煙開始在高階天堂上散佈。
一邊的衣卒爾用自己殘破的身軀抓起了那柄碧藍怒火！
布爾凱索早就將這柄傳奇物歸原主了，之前的他一直沒有動用這件傳奇，那是因爲他自認爲滿身卑劣和罪孽的自己並不配拿起這件象徵着正義側影的神兵！
只是此時的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一個正在發狂邊緣的泰瑞爾，還有一個面對着泰瑞爾的攻擊，只是象徵性的抵擋一下的伊瑟瑞爾。
他知道，自己要是還將一切希望都放在別人的身上，那麼高階天堂的災難就會提前降臨！
衣卒爾不希望高階天堂淪爲這樣的下場，所以此時的他準備去面對自己曾無比崇敬的那位大天使！
“正義不是殘酷的審判！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麼，但是你已經不是正義了！泰瑞爾！”
衣卒爾大聲的呼喊着，伴隨着他的呼喊，他身上的血肉開始一塊塊的跌落在地面上。
露出了那副純白色的骨骼！
衣卒爾的身後終於重現了天使的光翼，他的身上又一次的流露出了曾經那個堅定無比，即便是三魔神一樣爲之苦惱的力量！
正義的側影！
冰寒的怒火！
還有，那幾乎不會熄滅的，崇高的理想！
衣卒爾手中的碧藍怒火帶着破空聲直接斬向了泰瑞爾，那個率先和這個世界合二爲一的大天使！
衣卒爾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戰無不勝，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戰無不勝！
事實上，在他每一次涉足戰場的時候，他都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只是他都幸運的逃過了一劫。
現在，好像就是他需要爲之戰死的時間了。
也是他捨棄了一切的時刻，只爲了一個飄渺的可能！
伊瑟瑞爾看着衣卒爾持劍對泰瑞爾而去，臉上流露出了笑容！
他快要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個畫面了。
雖然沒有萬全的把握，但是這是平衡的影響！
衣卒爾的誕生從來不是一個意外，他不是伊納瑞斯那樣誕生於人性之前的天使。
更不是因爲人性的升格而成爲天使的。
他是命運在某一天的突發奇想，也是大天使們對於創造權柄最成功的一次涉足！
正義和邪惡似乎纔是真正的對立面，但是總會有那麼一塊地方被稱爲中間。
原本這個“中間”纔是衣卒爾應該得到的東西，但是泰瑞爾的不忍讓這份中間留在了自己的身上。
構造了衣卒爾意志的部分，是泰瑞爾身上的崇高，還有對正義的期許與底線！
正是因爲衣卒爾的誕生，纔有了泰瑞爾不斷的違背高階天堂鐵律的後來。
而此時，這份底線將會和自己的本質來上一場真正的對峙！
衣卒爾會輸，這毫無疑問！
爲了這個接過，伊瑟瑞爾明明能夠讓衣卒爾擁有一份屬於天使的身軀，他也還是讓衣卒爾頂着那副隨時都會腐爛的血肉呆在高階天堂之上！
爲的，不過是在“可能的某個時候”讓衣卒爾成爲泰瑞爾恢復正義和底線的那個媒介而已。
這就是真相！
殘忍，但是大天使們無一反對的真相！
“哈！哈！”
伊瑟瑞爾發出了有些惱人的笑聲，看着衣卒爾用碧藍怒火直接貫穿了泰瑞爾的胸膛！
而崇高的天使衣卒爾的咽喉，也被那柄化作了雙手巨鐮的神兵斬斷！
“衣卒爾！你的選擇並不明智！”
泰瑞爾狀似瘋狗一般的咆哮着，眼底閃過了一絲不忍！
要說伊瑟瑞爾的計劃他一無所知的話，那纔是最大的謊言！
尤其是在現在，他的身上還匯聚了一份智慧權柄的當下！
即便是曾經的他對於這一切毫無察覺，那麼現在也該看的明明白白了！
“泰瑞爾，你的選擇何曾有過對錯呢！？”
伊瑟瑞爾笑了，頂着那張曼哈頓博士的面孔笑了！
神性和人性之間，泰瑞爾終於作出了選擇！
高階天堂也即將迎來足以和迪亞波羅他們正面放對，和布爾凱索角力的強者！
“有益的即是正確，有害的必然錯誤！如此樸素的準則！”
泰瑞爾冷冷的說着，伸手將衣卒爾的頭顱抓在了手中，然後呈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兩雙眼睛對視着，泰瑞爾的身上發出了強烈的光芒！
這種光芒讓伊瑟瑞爾都不得不遮住了自己的雙眼，那光芒刺眼的可怕。
甚至要直接刺進伊瑟瑞爾的內心之中！
……
“這個世界的真相有些殘酷，你們真的做好了準備聽我們講述嗎？”
康斯坦丁帶着譏諷的笑容對着圍坐在圓桌邊的衆人說着。
他本身就是一個不怎麼受歡迎的傢伙，纔不會在乎說出一些難以接受的事情所帶來的影響！
被人討厭的感覺，他早就習以爲常了。
而一邊的託尼，臉色依然難看的很。
雖然他對於別人的負面情緒也算是經歷了不少，但是要說在這個時候帶給大家一個壞消息，他還是有着不輕的心理壓力。
所以，這個發言人的責任就交給了康斯坦丁。
“夥計們，笑一笑。我這可是一個你們之前想要而不可得的消息，神盾局要是不希望我後悔的話，最好能夠給我提供更好的工資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