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蔻,你的準備工作做好了沒有!”
塔力克一點都不客氣的對着蕾蔻說着,甚至有點大喊大叫的感覺。
“我隨時都能夠出發,只是這場戰爭我始終不覺得有必要。”
蕾蔻頭也沒有擡,對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她的內心深處有些不安。
“當然,戰爭永遠都是不被喜歡的東西。
那代表着死亡,代表着不知道有多少可憐的人要失去生命。
不知道多少的家庭都會破碎。
但是戰爭從來都不是沒有必要的東西。
有些時候,你除了投身戰爭之外別無選擇。”
塔力克講着大道理,但是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譏笑。
蕾蔻,一個爲愛而生的野蠻人。
因爲愛所以憤怒。
不會在戰鬥之中留手,也不會在殺死敵人之前雙手顫抖。
但是內心深處的煎熬還是讓她壓力很大。
“我不會失誤的,我從來沒有在戰鬥之中失誤過。
只是每當我想起戰場的時候,我的心都像是被掐住了一樣痛苦。
塔力克,我們每一個人都不一樣。
即便在戰鬥之中都能夠毫不停留的殺死麪前的生命,但是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不同的。”
蕾蔻的聲音罕見的小,甚至像是低聲呢喃一樣。
但是她身上的怒火已經開始灼燒了。
爲了自己不得不踏足戰場而憤怒,爲了自己不得不奪走別人的生命而憤怒。
爲了自己無法、無法反抗這操蛋的命運而憤怒!
“蕾蔻,準備出發吧。
總是有人要犧牲的,犧牲的人最好是我們自己。
但是有時候就得面對無從選擇的狀況。
命運沒有給我們選擇的餘地。”
科力克拄着自己的雙手斧,面色平靜。
或許在需要奪走別人生命這件事情上,只有科力克的痛苦能夠和蕾蔻媲美。
“不用勸慰我。
你們的勸慰不光是在我的心上插刀子,也是在讓自己的痛苦。
所以不要在繼續說下去了。
守護我雙手所能碰觸的一切,我願意作爲屠夫。
雖然我不會大喊着‘肉’發起衝鋒。”
蕾蔻講了一個笑話。
她說的是那個呆在自己屠宰室內的屠夫,但是這個笑話沒有讓任何人笑起來。
“既然準備好了,那就讓殺戮終結一場戰爭吧。
如果有人能夠從戰爭之中活下來,我會等着他們站在我們面前復仇的。
當然,我可不會束手待斃!
在痛苦之中殺死別人,那是爲了讓自己能夠生存!
讓種族得以延續!
所以當別人爲了自己的種族延續和生存站在我們面前的時候,那隻能坦率的去戰鬥。
承認自己是骯髒的,然後看誰能夠活下去而已。”
塔力克的表情變得猙獰了起來。
恥辱之證這個傳奇帶給塔力克的,只有證明他曾經是多麼的恥辱而已。
不過無所謂了,人總得爲自己的選擇而承擔代價。
“這一次出手的人只有我們。
卡爾裘會在聖山的大門之前守候着。
只可惜那時候哈洛加斯聖山上大概是湊不出三個守門人了。”
科力克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怒焰高漲!
“一個傳送門……
一場不義的戰爭……
一場不知道誰會倒下的無聊的遊戲!”
蕾蔻用古怪的腔調唱着,雙手奮力的插入了虛空之中。
然後肌肉顫抖着,扯開了一個傳送門!
破開一個世界的傳送門,那可不是輕輕鬆鬆能夠打開的。
一場註定從開始走向終結的戰爭,也不是幾個和平主義者選擇犧牲自己的生命能夠終結的。
戰爭是達成目的的手段。
而這場戰爭的目的,是得到生存的權力!
“走吧!”
塔力克沒有動搖,率先穿過了那個傳送門。
劍聖卡恩這個新晉的三先祖之一,雙手捏着自己珍愛的對劍跟在了塔力克的後邊。
科力克搓着自己的鬍鬚,臉色變得蠟黃。
手中的巨斧抗在肩膀上,一言不發的走了進去。
落在最後的,就是剛剛纔打開了傳送門的蕾蔻!
蕾蔻轉過頭看了看高聳的長者聖殿。
或者說她看着的是那個正在長者聖殿之中的布爾凱索。
眼神十分的平靜,似乎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一樣。
“只有四個人出手去面對一個世界的戰爭,雖然實力上基本對等。
但是我還要說,這不是公平!”
蕾蔻的聲音幾乎沒有傳出去。
周圍也沒有任何人傾聽。
但是哈洛加斯聖山本身一定會記錄下這句話的!
一定會用耳語一樣的方式,將這番話告訴每一個曾經或者將會停留在哈洛加斯聖山上的野蠻人!
……
“這當然不是公平。
因爲我們必須勝利。
如果你們輸了,我會親自踏足戰場的。
只是到時候事態就變得難以收拾了。”
布爾凱索對着蕾蔻的方向小聲的說着。
做到了重建野蠻人聖山這一偉業的布爾凱索當然能夠知道蕾蔻說了什麼。
這座聖山叫做哈洛加斯,只是因爲這個名字曾經代表了野蠻人最輝煌的一段文明而已。
布爾凱索不想去思考自己和烏迪西安之間的故事,即便他知道了“烏迪西安”這個名字。
他也完全想不起過去的“自己”。
但是那不重要!
現在的布爾凱索只是布爾凱索而已!
是野蠻人的王!
是不朽之王!
“布爾凱索,如果我現在捨棄所謂‘正義’,是否能夠讓你開始找回自我?”
羅夏看着面前的布爾凱索,雖然他並不知道對方打算做些什麼。
但是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布爾凱索要做的事情有悖於“正義”。
如果只是捨棄那個被稱爲“正義”的東西,能夠實現羅夏希望的正義,那他就會這樣做。
沒有什麼好猶豫的,爲了正義和真相,羅夏可以放棄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