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認爲自己只要老老實實的聽話就能很好的活下去?”
李奧瑞克的聲音沙啞又幹癟,那根本不是人類的嗓子能夠發出來的聲音。
聽上去就像是烏鴉垂死之前的最後一聲叫嚷。
“當然不會,只是我們到底在反抗什麼呢?我需要反抗你?而你難道就只會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
妖女巫沒有任何畏懼的意思,就好像是李奧瑞克這個傢伙不值得去畏懼一樣。
“你是死過一次的人,能夠和我說說死亡的滋味嗎?”
妖女巫問道。
死亡充滿了神祕,這種神祕似乎在很多時候都帶着強烈的吸引力。
“死亡什麼都不是,只是珍惜已經擁有的纔會畏懼死亡。”
李奧瑞克的話很簡單,簡單到像是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說一樣。
配合上他的那詭異的聲音,讓人只會從中感覺到不寒而慄。
“那麼嚮往死亡的人又是什麼樣子呢?在你的眼中生命什麼都不是,那麼死亡有算是什麼?”
妖女巫的語氣像是在質問一樣,看得出來這個問題對她來說的確是一個巨大的苦惱。
“沒有什麼好說的,你的結局雖然我差不多已經看到了,但是你至少還有反抗的機會。
在你提問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自己的問題說出來已經沒有意義了嗎?”
李奧瑞克看着遠處迴應道。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嚴苛的王。
妖女巫是可憐人,但是這種可憐只能讓她在李奧瑞克這裏得到這種程度的關照了。
“真是好笑,我想你們應該都相信希望,那麼希望什麼時候纔會救贖你我?”
妖女巫那張精緻而沉浸的面容上變得有些扭曲了起來。
這一切並不是她所希望的樣子,從遠古時期高高在上被尊爲神明。
到現在被多方算計幾乎淪爲囚徒,這種滋味絕對是算不上多麼的美好。
“希望只是一座燈塔,你指望希望會主動幫助你那就是最大的笑話。
希望只是存在於你所能夠見到的地方,也只會存在於視線之中。
追尋希望?那沒有必要!”
李奧瑞克搖了搖頭,他揮手之間一個白骨王座就出現了。
李奧瑞克提着自己的狂君權杖坐在上邊,單手拄着自己的側臉。
在妖女巫的面前他並沒有表現出人類的形象,那森森白骨讓他看上去十分的危險。
“看來你們其實都缺少敬畏,或者說你們唯一會敬畏的東西就只有強大。”
妖女巫看了看遠方,她感覺到自己的兄弟正在被送來的路上。
等到她的兄弟到來了,那麼就意味着她和人類的鬥爭要開始了。
妖女巫比所有人都清楚自己的結局只有戰敗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她並不打算就這樣認命。
“敬畏沒有價值,因爲你不管是再怎麼敬畏也無法阻止惡魔將你的血肉一點點的舔舐乾淨。
而強大至少能夠讓你在憤怒和絕望之中能夠狠狠的給惡魔一拳頭。”
李奧瑞克空洞的雙眼之中火焰跳動着。
“你現在做好準備了嗎?”
李奧瑞克難聽的聲音帶着些顫抖。
“準備好什麼?”
“準備好面對惡魔舔舐你的血肉。”
隨着李奧瑞克的聲音落下,妖女巫罕見的沉默了一瞬。
過了好一會之後,妖女巫才緩緩的開口:“在你的眼中那些傢伙已經算是惡魔了嗎?”
“誰知道呢,以我的判斷他們成爲惡魔其實花費不了多少時間。
至少他們的作爲和惡魔其實沒有多少的區別。”
李奧瑞克說話之間將囚禁了妖女巫的骨牢打開了一個缺口。
妖女巫看了一眼那個空洞,那個空隙正好足夠形體消瘦的她鑽出去。
李奧瑞克沒有看着她,或者說是在有意的不去看她。
“我有些好奇,在你的眼中其實所有的生命都算是惡魔吧?
爲什麼你會有這種想法,畢竟按照我所知道的情況來看,高階天堂是真的代表了美好的一面。”
妖女巫沒有直接離開。
她能夠看到李奧瑞克小聲的發出不滿的“嘖”的一聲。
“你爲什麼對我好奇?”
“因爲你的表現和我知道的李奧瑞克並不一樣。”
妖女巫的表情稍微的輕鬆了一點。
“因爲現在主導這個身體是拉基斯一世。我理解不了真正的‘李奧瑞克’的絕望。
但是我卻見證了所有生命的醜惡,他們的身上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散發着令人作嘔的惡臭。”
李奧瑞克毫不避諱的說道。
“包括你自己?”
“包括我。”
這場談話到此就徹底的結束了,李奧瑞克沒有去問妖女巫爲什麼沒有直接離開。
妖女巫也沒與追問李奧瑞克爲什麼會給她留下一個逃生的機會。
……
“人手的協調我這邊已經完成了,尼克福瑞,你那邊的人手什麼時候能夠出發?”
阿曼達沃勒直截了當的說道。
“隨時可以,只是在出發之前我這邊還有事情必須要去做。”
尼克福瑞擡眼看了阿曼達沃勒一眼。
然後他至極擡起手對着阿曼達沃勒扣動了扳機!
“嘶!”
一聲不像是人類能夠發出的聲音從阿曼達沃勒的嘴裏傳出。
一個血肉模湖的傷口出現在了阿曼達沃勒的胸膛上。
“果然,這種事情還是會發生,甚至很輕易就會出現在我們這種人的身上。”
尼克福瑞朝後爆退!嘴裏還絮絮叨叨的說道。
“我早就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腐化這種事情似乎和意志力的強弱沒有多少關係。”
阿曼達沃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口說道。
“的確,你不會是第一個被腐化的。我應該也是那種腐化的可能性十分巨大的類型。”
尼克福瑞已經跑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口,只需要穿過房門他就能逃出生天了一樣。
“意志力的強弱似乎只能讓我在腐化的這個過程之中保持自己的理智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