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爾看着眼前的康斯坦丁，一邊感受着身體中力量如池塘放水一樣流逝，一邊平和的說着。
“如果那個蠢貨沒有違背口頭約定，我大概是不會選擇這個方式來拯救自己的性命的。”
康斯坦丁把燃盡的菸頭扔在地上，從新掏出了一根香菸。
墨菲斯托所謂的治療他的癌症，不過是用一點點的力量麻痹了他的身體罷了。
那個現在就連連接地獄都做不到的分身，哪來的力量治療他的癌症呢
在康斯坦丁欺騙着墨菲斯托的同時，那個老奸巨猾的惡魔一樣在欺騙着他。
和惡魔做口頭約定，只會是這個結果。
康斯坦丁早就習慣了。
“原來這就是你不願意告訴我的原因。”
安吉爾靜靜的走到了康斯坦丁的面前。
眼神平靜中帶着憐憫，也蘊含着一絲絲希望的光芒。
“是的，我總是會害了我身邊的朋友，但只有你是我刻意算計的。”
康斯坦丁摸遍了全身，卻怎麼都掏不出他的打火機。
最後只能放棄了這個打算。
“約翰康斯坦丁，你將成爲第十三科最大的敵人。”
神父手上的刺刀撞在由安吉爾的力量催發出的防護上。
“亞歷山大安德森神父，難道你們對我的襲擊還少了嗎你們最終還是會原諒我，因爲我是背叛者，手中拿着三十枚銀幣和草繩”
康斯坦丁忽然回頭，用着他從未有過的憤怒語氣大喊着
“約翰，你從來都是這樣。”
加百列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這裏，身上是一身純白的衣物，腳下赤足踩在地面上。
“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所以你也無所謂背叛。你是自己選擇了這樣生活，狼狽的哀嚎被你當做了不堪的往事，所以以輕佻和浮誇示人。”
“別說的你很瞭解我，天使。”
康斯坦丁對加百列的說法不屑一顧。
“我可以治好你是嗎約翰”
安吉爾走到了康斯坦丁的面前，給了他一個擁抱。
並非憐憫，而是希望。
康斯坦丁的身體瞬間僵硬了，他無數次擁抱過別人，帶着笑意，帶着面具，甚至帶着濃厚的惡意。
但是這是第一次有人主動擁抱他。
“是的，安吉爾。過後你就只是安吉爾了。”
康斯坦丁用着他一生中最深情的口吻說着。
然後一把將安吉爾推開，甚至推倒在地。
“亞歷山大安德森神父，我們之後還會相談，但今天、分別纔是唯一的道路。”
“你會向神所投下三十枚銀幣，然後用手中的草繩自縊你是叛徒又非叛徒，即是使徒也非使徒”
安德森神父手上的刺刀全都變回了書頁，集合成了一本聖經，被他按在手中。
“約翰康斯坦丁，我會和你再見的，我想那不會很遲。”
聖經化作了一張張書頁，將安德森神父包圍了起來。
聖人安吉爾正在消失，那個安吉爾道森警員正在重現。
神父的任務已經失敗了，只好直接回去覆命。
書頁消失不見，安德森也隨之離開。
“康斯坦丁，看來你是不打算繼續帶着安吉爾了。”
加百列邁開赤足，踩在了魔法陣的邊緣。
康斯坦丁把嘴上的香菸取下，站在了加百列的對面，兩人面對面凝視着彼此的雙眼。
“還記得至尊法師交給安吉爾的那根羽毛嗎你這一次其實是輸給了惡魔。”
加百列好笑的看着餓康斯坦丁。
當時的天使曼尼，被扽下來的羽毛上蘊含着曾屬於加百列的力量。
那根羽毛就足以治癒康斯坦丁的癌症了。
“看到你的時候，我以爲安吉爾把羽毛交給了你。”
康斯坦丁用平靜中帶着低落的語氣說着。
“約翰，我覺得還是作爲一個警員更加的適合我，聖人是一個太過於沉重的身份了。”
安吉爾慢慢的戰起來，看了看手肘上的擦傷，然後毫無表情的走到了康斯坦丁的背後。
“那真是太好了，親愛的安吉爾，你又可以奮鬥在一線，然後去教堂懺悔了。”
康斯坦丁帶着笑容轉過了身，然後一隻有力地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
“那麼，你知道的，我可是重案組的警員，不是能被你騙來騙去的蠢蛋”
就在安吉爾揮出那一巴掌的瞬間，魔法陣停止了運轉。
安吉爾身上的所有力量都消失了，自然這個魔法陣也就失去了作用。
“真是有力的正手”
啪
“和精準的反手。”
安吉爾直接走出了失去效果的魔法陣，她身上的聖光消耗殆盡了。
“我現在要回去，你打算怎麼辦”
安吉爾甩了甩手，看向了兩邊臉都腫着的康斯坦丁。然後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打火機丟了過去。
“之前準備的謝禮，原本打算在分別的時候再交給你的。”
康斯坦丁打着了火，點燃香菸。
“我原本也打算回去一趟的，那邊大概能找到什麼生意。”
康斯坦丁忽然想起了那個滿嘴“俺尋思”的特工，有些頭大。
“畢竟那些隱祕機構大概會需要我這樣的專業人士，他們也能保護一下脆弱的我。”那邊有足夠數量的擋刀俠
康斯坦丁說着，然後深吸一口。
“這就是健康的感覺嗎真是太棒了”
沒有絲毫咳嗽跡象的康斯坦丁暢快的不行，他很久沒感受過這樣順暢的呼吸了。
“那就回去吧”
安吉爾手裏拿着聖凡岡薩契約，隨手拋着。
加百列的身影又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就好像當時被卸了腰子的天使曼尼一樣，來無影去無蹤的。
“我還想問問加百列他的翅膀長回來了沒有。”
康斯坦丁隨意的說着。
當然沒有長回來，那是被布爾凱索在憤怒中直接扭斷的。
即便加百列找回了力量，但是它現在連張開羽翼彰顯自己身份的事情都不做了。
那勉強癒合的傷口讓它的羽翼看着巨醜。
“我就想要知道，這個契約該怎麼辦”
安吉爾把聖凡岡薩契約扔給了康斯坦丁，但是康斯坦丁沒有接。
然後契約正好飛過了康斯坦丁的身邊掉到了地上，剛好落在卡特史雷的胸口。
“一起埋了吧，反正沒打開的契約誰也不知道它的位置。”
康斯坦丁隨口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