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黑麪包是爲了讓他顯得不那麼刻意而拿的,他完全沒有考慮自己跑到石頭後邊喫東西一樣很刻意這件事。
他時不時地從岩石後邊探出個腦袋看着前邊正揮舞着手斧的傑西卡瓊斯。
他對於馬道克的話還是有些在意,或許他在意的是傑西卡瓊斯。
盧克在和傑西卡打了個照面之後,總有一種命中註定的感覺。
只不過他的腦袋早就落在了傑西卡瓊斯和奧拉克的眼中。
畢竟一塊堆滿了白雪的石頭上邊長出了一個黑色的腦袋,就像是放久了的的拖把上長了蘑菇一樣得顯眼。
“那個是”
傑西卡依然揮舞着手斧,正在錘鍊着猛擊這個戰技。
這段時間奧拉克沒有教她太多的東西,只是不斷地演示着這一招,然後看着她訓練而已。
雖然是第一次接觸手斧這種武器,但是她已經揮舞的有模有樣得像是一個戰士。
至少拿來和別人戰鬥的話,武器已經不是隨時可能傷到自己的累贅了。
傑西卡口中十分隨意的的問着站在她眼前的奧拉克。
奧拉克魁梧的身影不管是什麼時候都顯得十分的奪目。
“馬道克的繼承人,雖然身體不太協調,但卻是難得的好苗子。”
奧拉克連頭也沒轉,幽幽的說着。他當時想要讓盧克成爲他的繼承人,只是沒能打贏馬道克。
盧克凱奇身上的氣息並沒有沾染多少惡行帶來的濃郁臭味。加上那不錯的身體素質,讓先祖們都很滿意。
只可惜在面對馬道克的時候,奧拉克沒能取得勝利。
作爲比“三傻”還要久遠的先祖,奧拉克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後輩所超越了。
現在距離傑西卡進行挑戰的日子不算遠了,奧拉克的內心對此毫無波瀾。
看着一個戰士踏入他的祕境這種事情,奧拉克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
出於對一個生命的尊重,奧拉克一開始就決定會給予傑西卡足夠的教導。
但是對於傑西卡身上的罪惡,奧拉克也不打算視若無睹。
所以奧拉克表現得並不怎麼熱情。
他的祕境,不論如何都不算是能夠輕易挑戰的地方。
作爲哈洛加斯聖山上的先租中,經歷了最爲慘烈層次戰鬥的一員,他也很無奈自己沒找到一個有那麼一絲絲希望的繼承者。
他選定的人很少有闖到第二次祕境的存在,寥寥的幾個在之後的戰鬥中也很快就丟掉了性命。
當他看着那些野蠻人新兵踏進祕境的時候,曾不止一次想要勸阻。
因爲在他死後,野蠻人已經不需要一個總是力挽狂瀾的戰神了。
但是奧拉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過,沒有人能夠阻止一個人做出自己的選擇,只要那個選擇不違背道德和正義。
祕境從來不是一個能夠拖延時間的地方,那裏邊沒有食物和水,要是不能在自己被餓死之前成功,那麼埋骨其中就是唯一的結果。
奧拉克看着遠處的長者聖殿,那張過於正派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惆悵。
戰神之刃這柄傳奇武器也從來不是野蠻人們喜歡的武器,即便是他自己也不覺得凝聚了他傳奇的武器有多麼的強大。
這份傳奇,只不過是最無奈下的選擇而已。
猛擊再怎麼基礎和常用,也不過是一個孕育怒火的技能而已。並不具備什麼翻天覆地的力量,至少和那些被廣泛使用的技能比起來,更是如此。
“那他爲什麼不去訓練而是帶着憐憫的眼神看着我”
傑西卡觀察到了盧克的眼神,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正在心中划着問號。
手上的動作也變得緩慢了一些,雖然還沒有走樣,但是也稱不上專注地練習了。
她隱約中感覺到了自己即將面對什麼,卻表現得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老實說,傑西卡能夠感覺到盧克的那種感情,但是她不敢迴應。
至少在她徹底走出陰影之前是這樣的。
或許這就是兩個有些矯情的人的相處方式
“那得問馬道克了。”
奧拉克不打算在這件事上說太多,因爲說什麼都改變不了做法。
野蠻人不看重語言,只看重行動。
一個九死一生的機會,獲得足以讓一個人完成救贖的力量。
這種事一點都不會虧,但是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有人能夠做到毫無畏懼面對死亡的。
不論說的是多麼的堅決,行動才能說明一切。
至少奧拉克不太看好眼前的這個女孩。
盧克從岩石後邊縮回了腦袋,緊接着用那堅硬的黑麪包在自己的鼻子上狠狠的來了一下,兩股血跡直接流到了胸口上。
然後他拿起了血瓶狠狠的灌了一口。
“盧克,你爲什麼要對一個陌生人心生憐憫”
維達的靈魂悄無聲息的出現,然後坐在了一邊,帶着一絲絲的嘲諷問着。
“難道你們不會對一個註定面對死亡的人心生憐憫”
盧克用着理所當然的口吻說着,帶着些驚訝。
這透露着愚蠢的話讓維達直接笑出了聲。
“誰不是註定面對死亡你還是我或者是布爾凱索”
維達笑的很猖獗,甚至有些撕心裂肺。
商人維達即便放棄了作爲冒險者生活,但他曾經也是一個優秀的戰士。
或者說野蠻人中完全不懂得戰鬥的人才是最稀罕的存在。
甚至維達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一樣是像個戰士選擇提起了身邊的武器,朝着着惡魔發起了衝鋒。
這座山上有一個算一個,誰不是在生命中迎向了死亡。
而布爾凱索更是直面了死亡本身,順帶的還劈碎了黑暗靈魂石。
“我是說,那個女孩她還那麼年輕爲什麼”
盧克支支吾吾的說着。
被維達嘲笑讓他顯得有些侷促。
“夠了,盧克別因爲你莫名其妙的愛而違背了你的感覺。”
維達粗暴地打斷了盧克的話,盧克在想些什麼對於這些先祖來說不是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