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擡手撫須的李世民疼得低呼一聲,特孃的控制不住,下意識手中一緊,結果薅下了好幾根長鬚。
李明達第一時間及時地擡手捂住了小臉蛋,一定不能笑場,不然讓大家認出我是誰那多不好意思。
武媚娘沒有笑,此刻她眉頭緊皺,目光幽怨。
她覺得自己的胳膊肯定已經青了,都是三哥害的,以後一定要讓負責。
長孫皇后俏臉發黑地輕揉着方纔與那側門撞到的額角,程三郎這小兔崽子,真恨不得叫夫君捶他一頓。
一干吐蕃人全都一臉黑線,全都在心裏邊惡狠狠地臥了一大個槽。
祿東贊更是整個人都不好了。鼓起了眼珠子瞪着表情十分認真的程三郎。
他真的很想抄起那張沉重的案几,直接呼在牛高馬大的程三郎腦門上。
一干圍攏上前來的大唐文武重臣,都渾身顫抖,趕緊連連退後。
當然不是害怕程三郎,是特孃的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君前失儀。
冷靜,不要慌……這裏不是吐蕃的主場,這裏是大唐,哪怕是自己再憤怒,也於是無補。
自己身上揹負的沉重使命,讓祿東贊在屈辱之中浴火重生。
雖然他老皮老臉的,跟鳳凰沒有什麼聯繫,但終究他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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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起了腦袋,深吸了一口空氣,勉強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朝着這個口舌刁毒的程三郎道。
“多謝,祿某受教,接下來,請小程太保出題。”
程處弼打量着這位唾面自乾,仍舊從容不迫的吐蕃宰相,不禁也露出了欣賞之色。
好好好,不愧是在歷史上也留下了鼎鼎大名的吐蕃老司機,既然如此,程某人就要大力一點了。
程處弼下意識地把那已經穿好了線的九曲線往懷裏邊一揣,然後揹負着雙手,開始踱步思考起第一道題。
剛好伸出了手過來想要接過那已經穿好了絲線的九曲線的李恪,伸手抓了個寂寞,一臉震驚到無以復加地看着處弼兄。
所有看到了這一幕的人,全都呆若木雞,居然當着陛下的面這麼佔便宜,這輩子是第幾次見來着?
好像過去這麼明目張膽厚臉皮的,就是他爹程咬金。
李世民同樣眼睜睜地看着程三郎這樣厚臉皮的舉動,整個人都差點心態炸裂。
一旁剛剛纔擡起了頭來的李明達看到了這一幕,趕緊又埋下了頭,然後伸出了小手,輕輕地扯了扯親爹的衣襟。
李世民掃了一眼身邊的親閨女,黑着臉悶哼了一聲。
罷罷罷,正事要緊,回頭再收拾這個下意識佔老夫便宜的混帳東西。
#####在貞觀殿外找了老半天,裹得滿身全是灰土,這才堪堪找回了兩隻活螞蟻的祿東贊父子。
聽到了桑布扎的疑惑,都不約而同地臉色一黑,目光憤怒地朝着程三郎瞪過去。
看到了大唐皇帝陛下正在程三郎那裏,還有兩個長得很好看的小宦官也在那裏似乎忙碌着什麼。
祿東贊收回了目光,朝着桑布扎道。
“行了,正事要緊,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你可已經給那珠子塗抹好了蜂蜜。”
祿東贊坐了下來,然後欽陵趕緊配拿地抄起一根絲線,開始費力地捆綁起那親爹指縫間的螞蟻。
就在他們這些在綁螞蟻的時候,李恪已經搞來了一支點燃的線香。
然後,圍攏在那裏的所有人,就看到了程三郎先拿牙籤,將一隻綁着絲線的螞蟻給拔攏進了九曲珠一側的洞中。
然後拿那已經點燃的線香湊上前,然後輕輕吹了吹,一股子煙氣,就朝着那枚九曲珠捲過去……
不知何時,好幾位朝堂大佬也擠了過來,不過好在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都很矜持地負手而立。
眯着一雙雙的老花眼,想要努力看清楚程三郎的穿珠之舉。
李世民衝親兒子李恪勾了勾手指頭,壓低聲音問道。“方纔殿外怎麼回事?”
李恪掃了正在認真幹工作的處弼兄一眼,小聲地嘀咕了兩句。
噗呲一聲……突如其來,令人無法控制的笑意,讓大唐皇帝陛下也在人前放了一個啞屁。
李世民趕緊連連咳嗽,擡起了手用力地抹了兩把臉。臥槽!不愧是程家人。
程三郎可沒工夫搭理周圍的動靜,他此刻正在認認真真地幹工作。
那隻被抓住了的螞蟻,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跟人類一樣栓上一根褲腰帶。
被程三郎拿牙籤給懟進了九曲珠的孔洞之後,它那原本就不多的智商瞬間就陷入了迷茫。
這是哪,我在哪?
這樣的哲學問題,還沒等它考慮出個一二三來,就感受到了屁股後邊傳來的一股帶着高溫的煙氣襲來。
“!!!”螞蟻如果有情緒,肯定也會臥上一大個槽,腚眼被煙氣燒烤的它,哪裏還顧得上思考什麼哲學問題。
肯定此刻罵着蟻族垃圾語,一面玩命地就朝九曲珠裏邊鑽去,程三郎只吹到第三口青煙。
李恪就已經驚喜地叫出了聲來。“出來了,處弼兄已經鑽出來了……”
程處弼一臉黑線地瞪着李恪,差點就想把線香懟到這貨的小白臉上去。
什麼叫鑽,老子又不是泥鰍,拜託你特孃的能不能正能量一點?
而一旁,這纔剛剛綁好了螞蟻,剛想要把螞蟻懟到九曲珠珠孔處的祿東贊一愣。
擡眼掃過去,就看到了,程三郎一臉美滋滋地在那裏拉扯着那股絲線,然後雙手扯着絲線擡了起來。
那枚雞蛋大小的九曲珠,就懸在絲線之上,晃晃悠悠……
“……”祿東贊、欽陵還有那桑布扎三人的臉色,漸漸地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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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打量着一臉洋洋得意的程三郎,又掃了一眼那三個鼓着眼珠子,一不恨不得把程三郎生吞活剝的吐蕃人。
差點就樂出聲來,而原本的擔心瞬間一掃而空。
不愧是妖蛾子之王,這樣的難題,這小子都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反應過來找到解決的辦法。
雖然這傢伙在外面用了不太道德,近乎於頑童的小手段,讓那欽陵在外面鬼哭狼嚎。
不過這樣的小瑕疵不必在意,這小子幹事情,就沒有不出瑕疵的,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