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有些唏噓地道。“恪兒,此番可真是苦了你了。”
“聽聞那高原之上習俗與飲食都與中原不同,想必你也在上面吃了不少的苦頭……”
李恪一臉英武傳烈地大聲言道。
“父親說的哪裏話,孩兒是爲父親,爲朝庭分憂,焉敢言苦。”
“好好好,果然是懂事了。”李世民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後順勢又將那兩位力能舉鼎的愛婿也都扶了起來,打量着這兩位同樣曬出了類似秋天蘋果一樣的高原紅的愛婿。
李世民不禁下意識地道。“二位愛婿,辛苦你們了。”
面對着老丈人的重複,程處弼等人終於明白了那種收到一模一樣的禮物的痛苦。
總覺得這位老丈人是故意的,可偏偏沒什麼證據,只能低眉順眼地謙虛一番之後,隨着李世民步入了文成殿內。
四人坐在了文成殿中,李世民打量着這三位年輕才俊。
當初讓他們躥高原之上,目的很簡單,只要他們能夠牽制住吐蕃,就算是大功一件。
一開始蹲在吐谷渾的李績很是擔驚受怕,希望這三位年輕人趕緊搞事情,減少他那邊的壓力。
結果呢?壓力直接沒了,吐蕃現如今也四分五裂。
“你們在高原之上的作爲,着實令老夫,令朝着文武都頗爲驚訝。”
“而我大唐能夠得以從容殲滅薛延陀,爾等功不可沒。”
聽着這位大唐皇帝陛下對自己等人的功績拍板定論,並告訴這三位年輕人,明日朝會,會讓他們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受到朝廷的嘉獎。
程三郎等人仍舊保持着謙虛恭敬的態度,但是心裏邊已然樂開了花。
看到他們三個眉飛色舞的表情,李世民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不過,作爲大唐皇帝陛下,他還是有個疑問,忍不住問出了口來。
“對了處弼賢婿,你真把松贊干布給活活氣死了?”
“……”程處弼下意識地就朝着那兩個混蛋瞪過去,李房二人表情呆滯,安靜如雞地坐在那裏,彷彿事不關已。
“怎麼,難道你覺得老夫還會因爲此事而責罰於你不成?”
李世民輕拍了下案几,很一本正經地提醒程三郎道。
“丈人,小婿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只是在爲大唐分憂,那松贊干布自己心胸狹窄,自個把自個氣死,跟小婿可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
聽到了程處弼如此強行解釋,李世民呵呵一樂,撫着長鬚打量着這小子那尷尬的表情。
“行了行了,跟你有沒有關係,你不用解釋,大家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對了,我聽說,你在高原之上,又多了一個綽號,叫雷電法王,還是叫護國法王來着?”
李恪與房俊深深地埋下了腦袋,一旁的趙昆表情顯得有點扭曲,不愧是程三郎,在劍南道的時候被稱爲程仙長。
到了高原之上,又多了兩個很奇葩的綽號,雷電法王,咋不直接叫雷神還來得直接,很符合咱們大唐的神話傳說體系。
總覺得這老傢伙要再這麼搞。怕是自己等不到功高震主,這會子都想要抄起反旗揭竿而起了都。
#####
看到程三郎那副樣子,李世民撫着長鬚哈哈一樂。
說到了這,于志寧轉過了頭來,有些臊眉搭眼地朝着程處弼恭敬地一禮。
“那個,程將軍,於某方纔實在是冒失,言語上多有得罪,還請程將軍莫怪。”
“沒有想到,程將軍居然能夠想到這樣的辦法,簡直就是化腐朽爲神奇。”
“僅僅就只是加了這麼一根陶製的管子,便能夠讓室內再無煙氣之擾……”
聽到了于志寧又是賠禮道歉,又是吹捧,程處弼這才大度地擺了擺手。
“其實也就是多拿腦子想一想就能夠解決的問題,只不過一般人不樂意去想而已。”
李恪、房俊、于志寧三人面無表情地看着洋洋得意的程三郎。有感覺自己被深深地冒犯到……
不過,有鑑於這裏是程氏大家,裏裏外外蹲着無數膘肥體壯的程家人。
他們都覺得沒必要跟程三郎爲了一逞口舌之利發生衝突,畢竟到頭來喫虧的還是自個。
火越來越旺,那爐膛都開始微微發紅,哪怕是大家都坐在距離爐子有一定的位置,仍舊能夠感覺到灼熱撲面。
“處弼兄,此物,可有多餘的?”李恪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這玩意。
醜是醜了點,但好歹好用,之前烤那碳火,必須要坐到很近的地方。
要麼就是得壘一大盆的碳,才能夠讓人感覺到溫暖。
但是現在,處弼兄扔進爐子裏邊的那點泥碳,就已然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多餘的?”程處弼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這個敗家玩意。
“學校裏邊根本不夠用好不好,你就別想亂打主意了。”
“不不不,處弼兄,小弟不是想打你的主意,小弟是覺得此物既利於百姓取暖,我父皇肯定會喜歡。”
一旁的于志寧也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認同地道。
“程太常,於某也覺得此物應該儘早獻給陛下,令陛下知曉。”
聽到這話,程處弼也不禁兩眼一亮。自己一旦能爲國爲民獻上好寶貝,李叔叔必定會龍顏大悅。
自己之前可是被大唐皇帝陛下剛剛扣掉了半年的俸祿,不從李叔叔手裏邊摳個三瓜兩棗,這年怎麼過?
“嗯,言之有理,那擇日不如撞日。咱們現在就進宮面聖……”
“處弼兄,你就準備拿它?”李恪直接就樂了,拿手指了指跟前這個造型很粗糙的鐵爐子。
“獻給我父皇,你怎麼也得搞得漂亮一點。”
這話程處弼聽得可不樂意了,直接朝着這位只喜歡虛有其表之物的浪蕩皇子鼓起了眼珠子。
“賢弟你這樣的思想可是很危險,這可是用來給百姓取暖用的民生之物。
講究的是實用,結實,而不是非得搞得花裏胡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