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大地,出現了無數道巨大的裂紋,有的地方,岩石融化,化爲了赤湖;有的地方,方圓數十里都被冰封。
一場勢均力敵的聖者級戰鬥,將這一片大地徹底毀掉。
戰鬥,早就已經結束,可是空氣中,卻依舊還有殘留的鬼氣、佛氣餘波。
“聖者級別的戰鬥,真是可怕,沒有上百年的修復,這裏的地貌,恐怕是無法恢復過來。”張若塵暗歎了一聲。
在崑崙界,爆發一場持久的聖者級戰鬥,足以讓方圓數百里,化爲一處百年禁地。凡人和低階的武者闖入進去,立即就會被殘留的聖氣餘波殺死。
也不知這一場戰鬥,到底是誰,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周圍十分寂靜,只能聽到一縷縷陰風衝撞墓碑的聲音,美女鬼王和心術佛師,應該都已經退走。
張若塵激發出流星隱身衣的隱身力量,收斂身上的氣息,施展出身法,再次來到血湖的湖畔。
此地,乃是戰鬥的中心,殘留的戰鬥餘波也最是強烈。
張若塵向湖中望去,只見,猩紅色的水面上,居然有一輪血色的月亮印記。
緩緩的,擡起頭,向上方望去。
“真是奇怪,整個陰間,暗無天日,沒有白晝和黑暗,怎麼會有一輪血月?”張若塵暗道。
那一輪血月,距離地面,也不知有多遠的距離。
至少,張若塵可以肯定,以他現在的修爲,絕對不可能飛得了那麼高。
更加奇怪的是,它的光芒,卻僅僅只是落在湖面,根本不會映照到別的地方。
“呼!”
正在張若塵陷入思考的時候,一股冰寒的陰風,從湖面,吹拂了過來。
張若塵的身上,發出哧哧的聲音,皮膚表面,竟是結出一層薄薄的寒冰,將他的身體完全包裹。
流星隱身衣的隱身力量,自然也被破掉。
一眼看過去,就像是湖邊,突然之間就出現一具人形的冰雕。
不知何時,血湖的湖面,出現了一個女鬼。她寂靜無聲的站在水面,散發出來的鬼氣,十分強橫,凝聚成一片暗紅色的鬼火雲彩。
女鬼的長髮,直垂而下,在風中搖曳,身上的血袍破破爛爛,露出胸口、腹部、背部、手臂的雪白肌膚。
沒錯。
她居然擁有與人類一模一樣的肌膚,並不是虛無的亡靈。
雖是女鬼,卻長着一張格外美豔的容顏,碎裂的血袍,僅僅只是遮住了她的臀部,使得兩條修長的玉.腿,顯露在外面,圓潤而又緊緻。
如此性感美麗,卻又陰森詭異的女鬼,無不在刺激張若塵的神經。
只不過,張若塵對她卻沒有任何邪念,只有一個念頭。
逃。
逃得越快越好。
因爲,她就是那一位美女鬼王。
誰能想到,她居然還在血湖的附近?
“哧!”
張若塵的體內,涌出一股強大的火屬性力量,他的身體,完全被火焰包裹,很快就將寒冰融化。
五行寶體中的火靈寶體,在此刻派上用場。
但是,張若塵纔剛剛將聖旨捏在手中,還沒來得及激發其中的聖力,他的手腕,卻已經被一根根黑色的絲線纏住。
不,不是黑色的絲線,而是美女鬼王的頭髮。
髮絲上,攜帶陰寒的鬼煞之氣,鋒利無比,猶如刀刃一般,割開張若塵的皮膚,不斷收縮,嵌入進血肉。
鮮血剛剛涌出來,立即就會被髮絲吸走。
張若塵感覺到手臂上,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體內的鮮血不斷被吸走,手腕如同是要斷掉。
“怎麼會這樣?亡靈不是隻會吞噬靈魂,怎麼也能吸收血液?”
張若塵不知道的是,一般的亡靈,的確無法吸收血液。但是,鬼王卻能夠吸收微量的血液,用來凝練鬼體。
品質越高的血液,對鬼王的用處也就越大。
下一刻,美女鬼王已經出現在張若塵的面前,距離他只有咫尺的距離,一雙冰冷、深邃、兇厲的眼眸,近距離的注視張若塵。
“御劍。”
張若塵緊咬牙齒,開始調動劍意,將沉淵古劍喚了出來,施展出御劍術,拖出一道烏黑色劍光,向美女鬼王斬了過去。
“譁!”
她只是生出兩根手指,就將沉淵古劍夾住,輕描淡寫的將手臂一揮。隨後,沉淵古劍向血湖的方向飛了出去,墜落在湖中的一座小島上面,發出一聲轟鳴。
“你的修爲,雖然低了一些,血液的品質卻是極佳。如此說來,你的靈魂,應該也會相當美味。”
美女鬼王盯着張若塵,猶如是在評論一道美味佳餚,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任何情緒。
此刻的張若塵,已經完全被美女鬼王的力量壓制,連聖氣和精神力也無法調動,更加不可能施展出時間和空間的力量。
“譁!”
美女鬼王的五根雪白手指,變得無比尖銳,按到張若塵的頭頂,開始抽取張若塵的武魂。
在這一刻,張若塵的腦海中,浮現出荀聖門閥的那位老閥主被她抽走聖魂的畫面,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不甘。
“不,我絕對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在這裏,我還要回明帝城祭拜母后,我還要找池瑤報仇,我還要尋找八百年前的真相,怎麼可以死在這裏?”
“我不甘心!”
張若塵大吼了一聲。
就在這時,氣海中的諸神印記,猛烈震動了一下,從眉心飛出來,散發出萬丈神光,擊中美女鬼王的鬼體。
“嘭!”
美女鬼王身上的血袍,在一瞬間化爲齏粉,嘴裏發出一聲低沉的悶聲,倒飛了出去。
在半空,她的鬼體,四分五裂,變成了一片黑色的鬼氣。
隨即,諸神印記又立即飛回張若塵的氣海,重新印在氣海壁上,變得沉寂下去。
張若塵感覺就像是從鬼門關走一遭,半跪在地上,單手撐地,大口喘息。
還沒等他徹底放鬆下來,飛在半空的鬼氣,竟然又開始快速的凝聚,重新凝聚成美女鬼王的鬼體。
美女鬼王依舊是長髮飄飄,卻赤身裸.體,一絲不掛的站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