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院落,並不是他們方纔走過的院落。

    而是到了一個陌生地方。

    這裏有不少蹲在牆角拉呱聊天的人。

    看到他們到來,也沒有絲毫驚訝,反而熱情地圍上來。

    “掌櫃,又來送包子啊?”

    “昨天的包子特別好喫,我還沒喫過那麼好喫的包子呢。”

    “掌櫃真是人美心善。”

    秦偃月一一看去,發現這裏的人缺胳膊少腿,要不就衣衫襤褸。

    很明顯,是一些乞丐或者無家可歸之人。

    他們似乎與女掌櫃很熟悉,不停打招呼。

    白臨淵低聲道,“我們來到了那個小院,這些就是那些試藥的人。”

    秦偃月點了點頭。

    想來,是女掌櫃所居住的地方與這裏是相連的。

    女掌櫃見到那些人之後,像是換了一個面孔一樣,笑臉相迎,與打招呼的人一一寒暄,噓寒問暖。

    “怪先生在裏面嗎?”女掌櫃問衆人。

    衆人點頭又搖頭,“怪先生進屋後再也沒出現過,應該在裏頭,不過怪先生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怪先生的房間我們不敢靠近,我們也不確定。”

    “我去試試。”女掌櫃走到一個房間,敲了敲門之後,推門而入。

    這個房間,正是白臨淵說過的禁區。

    院子裏的所有人都對那房間畢恭畢敬的,只敢在五米之外停留,多一步也不敢靠近。

    秦偃月跟着女掌櫃走過去。

    “夫人,不能進,不能進。”一個人神色慌張地阻止秦偃月,“除了掌櫃之外,其他人不能靠近。一旦靠近,會全身潰爛的。”

    “哦?”秦偃月挑眉,“那爲什麼掌櫃沒事?”

    “當然是因爲怪先生允許掌櫃一個人靠近。怪先生雖然是個活菩薩,但他最討厭別人靠近他的房間。一旦忤逆,怪先生會怪罪的。”那個人充滿了敬畏,“我可是親眼見過幾個不信邪的非要去靠近,結果全身潰爛到無法行動,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這人的話一出,周圍人紛紛附和。

    “不愧是毒娘子。”白臨淵說,“那個房間附近佈置了許多毒飛蟻,毒飛蟻喜歡攻擊體溫恆定的人類,普通人一靠近,就會被咬,一旦被咬,傷口會化膿,會在短時間內潰爛而死。”

    秦偃月點了點頭。

    的確。

    那間房子的門窗以及附近的欄杆上都潛伏着一種近乎透明的小蟲子。

    小蟲子比螞蟻還要小,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此時女掌櫃已經走進了房間裏。

    那架勢,分明是讓他們跟進去。

    “有辦法嗎?”秦偃月問。

    “給你這個。”白臨淵遞給秦偃月一株草。

    “這是?珠心草?”秦偃月挑眉,“你從哪裏找來這麼新鮮的珠心草?”

    “就在井壁上。”白臨淵笑,“我瞧着有些奇怪,就順手摘了幾株。可巧派上了用場,毒飛蟻應該討厭珠心草的味道。走吧。”

    他們並肩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