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月?你是不是生氣了?”東方璃很自責,“真的很抱歉,我沒經過你同意就擅自做了決定......”

    “只是認個乾爹而已,我爲什麼要生氣?”秦偃月笑道,“反正你已經許諾,再出爾反爾也不是那麼回事。”

    “這也不是件壞事,別自責了。”她拍着東方璃的手,“就是你跟孩子們身份比較特殊,白臨淵又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父皇那邊可能要廢些口舌。”

    東方璃鬆了口氣,“嗯,我會處理好的。”

    日光轉過小樓前方的樹木,慢慢西斜。

    夕陽西下。

    山間雲來去,染上了緋紅的霞色。

    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

    冷幽倚和飛影尚沒有迴歸。

    白臨淵也沒有蹤影。

    山中很安靜。

    只有風聲,鳥鳴聲,水流聲,聲聲悠然。

    時間短些這種安靜是享受。

    但,時間長了,這種安靜變成了枷鎖。

    四周太過安靜,容易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秦偃月等得有些心慌。

    她不知飛影他們何時能出來。

    索性拿了撲克牌出來,拉着東方璃與飛渡一起打發時間。

    光線一點點暗下去。

    等到夕陽收走最後一抹餘暉時。

    終於,滿是血紅的冷幽倚扛着一個人從遠處走來。

    “冷姑娘。”秦偃月忙起身。

    “你身上這血......受傷了?”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秦偃月的恐血癥早在被精神力暴漲之後,得到了強力緩解,平常見到血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但......

    乍看到冷幽倚滿身的血污,還是有些條件反射地顫抖驚懼。

    “這不是血,是透骨血草。”冷幽倚表情無波。

    透骨血草,是秦偃月沒有聽過的。

    她只知道一味中藥名爲透骨草。

    “透骨血草是什麼?”秦偃月問。

    “一種毒。”冷幽倚說。

    “毒?”

    “對我無礙。”冷幽倚,“飛影由我保護,同樣無礙,跟在我身後闖進去的人,可以準備後事了。”

    說着,冷幽倚將飛影抱到屋子裏,輕柔地放在牀上。

    飛影身上也是通體血紅,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血色紅泥覆蓋住了一般,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飛影情況如何?”秦偃月無法給飛影把脈,只得問冷幽倚。

    “透骨血草脫落時,他便能醒來,不必擔心。”冷幽倚轉身回屋,“我要沐浴更衣,請回避。”

    秦偃月嘗試着碰觸飛影。

    手指還沒碰觸到,被東方璃一把拉回去。

    “這透骨血草有毒。”東方璃,“小心爲妙。”

    “的確有毒,還是劇毒。”秦偃月說,“正是如此,我才擔心飛影。”

    “飛影身上覆蓋的這些東西,很不妙。他本就無法醒來,怕是會雪上加霜。”

    “你不必擔心他。”冷幽倚套了外套出來。

    她似乎只是衝了一下,衣裳溼透,頭髮還在滴水。

    冷幽倚漫不經心地擦拭着頭髮,“昇仙池中長滿了透骨血草,透骨血草有劇毒,普通人沾一滴便會身亡。但,同樣的,透骨血草也有重塑身體的功效。”

    “重塑身體?”秦偃月問,“是脫胎換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