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影抓了幾條魚來。

    秦偃月從醫藥大樓裏拿了不少鍋碗瓢盆。

    這些年,她早已經習慣了醫藥大樓的存在,也習慣了隨手將常用的物品存放在裏面。

    隨時可以取用,非常方便。

    尤其適合野外。

    飛影處理好魚,恰好秦偃月也將調料放好。

    秦偃月讓他從小樓上找了一些碎木頭來,生火將水燒開。

    火勢慢慢變大。

    鍋中的水也開始沸騰。

    香味在蔓延。

    煙氣氤氳裏,秦偃月的聲音也有些飄渺,“飛影,有個八卦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飛影:......

    不該問!

    他只敢這麼想,不敢這麼說。

    秦偃月神祕兮兮地靠過來,“這三年,你跟冷幽倚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飛影眼神一暗,沒有迴應。

    秦偃月繼續說,“三年前的正月十五,我跟老七看到你和冷幽倚牽手逛花燈,還以爲好事將近。

    ”

    “結果我們等了三年,你們一點動靜都沒有。

    ”

    飛影的臉立馬就紅了。

    “您,您們都看見了?”他的聲音難的緊張羞澀,“那是誤會......只是誤會。

    ”

    “冷幽倚的方向感特別差,她不知東西南北,走着走着直路也能迷路,那天人多,我生怕她一不小心迷路找不回家的,所以才......”

    飛影的語速很快。

    一向冷靜的他顯得手足無措。

    秦偃月一看飛影的樣子就明白了。

    飛影並不是對冷幽倚沒有感覺,而是不會表達。

    飛影是暗衛出身,自小就學暗殺技術,被培養成無感情的機器。

    就算萌發了“喜歡一個人”這種萌芽,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讓萌芽長大成樹。

    而冷幽倚,之前的日子顛沛流離,各種各樣的變故讓她性格冷漠,擰巴,她對男女之情懵懂,更別提經營一段感情了。

    故而,這兩個人就算有好感也不懂得表達。

    一蹉跎,三年過去了也沒動靜。

    秦偃月默默地嘆了口氣。

    她真想讓飛影和冷幽倚跟隔壁的玉兒學學。

    玉兒姑娘可是把姬無煙那種大魔頭治的服服帖帖。

    大魔頭不懂愛,玉兒硬生生將他培養出浪漫來。

    秦偃月說。

    “飛影,要不,就讓老七給你們賜婚吧。

    橫豎現在你已經不是暗衛,自然也不必遵守那些繁文縟節,喜歡一個人也不能像你這般捂着不說,你不說,她也不說,你們兩個遲早會越行越遠。

    ”

    飛影似乎並不想提這個話題。

    他眼睛閃爍了幾下,目光撇向遠方。

    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前陣子,有消息傳來,說是曾經有人見過冷幽倚的父母。

    ”

    秦偃月怔了一下。

    冷幽倚的父母,是西陸前朝皇帝和皇后。

    三年前,天罰那個組織在暗中將西陸皇室改朝換代,將前朝皇帝皇后都處決了。

    他們怎麼可能還活着?

    秦偃月蹙眉,“你突然說這個做什麼?”

    飛影沉默了片刻,“他們並沒有死,被流放到了蠻荒之地,他們無法回到西陸,西陸之人自然也不記得他們,他們在乞討贖罪。

    ”

    秦偃月咋舌。

    天罰不愧是天罰,這般懲罰,比殺了他們還可怕。

    “所以,你突然提及冷幽倚的父母,是什麼意思?”秦偃月問。

    飛影沉默了一陣。

    才吞吞吐吐說出幾個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