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偃月不等她回答,繼續說道,“我剛纔的意思是,你們這些大家閨秀看起來弱花拂柳的,竟跟狗子們比力氣,你們這解悶口味着實有點重。”

    “誒,你們剛纔都想到哪裏去了?難道那些話還有別的意思?”她一臉無辜加不解,“難道不是你們都跟狗子比試過力氣才說出這些話的麼?”

    “還是說,我理解錯了?要不,你們給我講講,那句話還有啥別的意思?我是真不懂。”秦偃月一臉真誠,虛心請教。

    衆人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這話沒法接!

    夫人們之間經常會湊到一起分享一些帶顏色的小話,也會閒扯一些不知檢點的腌臢事。

    越是富貴的人家,越容易出現髒亂事,許多說出來令人瞠目結舌的髒事,她們對此心知肚明。

    本想借此來羞辱羞辱秦偃月,卻沒想,竟成了被羞辱的一方。

    她們之中,有人見識過秦偃月的伶牙俐齒,也見識過她有多兇猛,硬碰硬撈不到什麼好處,還會引火燒身,全都訕訕閉了嘴。

    秦雪月的原意是激起秦偃月跟一衆貴婦人的矛盾,特意借用了狼狗與漢子的比喻,引起這幫表面貴婦內裏賤婦的好奇心。

    萬萬沒想到的是,好容易激化的矛盾又被秦偃月三言兩語化解了。

    她牙根緊咬,縮在袖子裏的手恨不能將手帕捏碎。

    她,恨不得將秦偃月千刀萬剮了!

    但,現在不是時候。

    她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忍,必須要忍住。

    “姐姐。”秦雪月幾乎要將牙齒咬碎了纔將臉上僵硬的表情化爲笑臉,“咱們本就說得一碼事。”

    她笑着前走了兩步,“這是一場誤會。妹妹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她們誤會你了,想讓你們相互理解。好了好了,咱們可別提動物們的事了,你能來參加這品粥會實在太好了。”

    秦偃月不知道這個女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這秦雪月的身體還沒修養好,肉眼可見的身體虛弱。

    尤其是流產後寒氣入體,情況相當嚴重,她本不應該在這寒冬時節裏走動,最好待在暖和的屋子裏修養一個月以上,方能不落下病根。

    這個女人拖着病懨懨的身體來參加品粥會,還特意冒出頭來說一些有的沒的,目的令人生疑。

    “姐姐,好久不見,你最近過得好嗎?”秦雪月見她遲遲不出聲,又往前走了幾步。

    “喵!”乖乖待在秦偃月懷裏的黑蛋突然炸毛。

    它凶神惡煞地盯着秦雪月,露出尖銳的爪子,像是隨時做好了進攻的準備,阻擋她靠近。

    喉嚨裏發出的低吼聲極可怕。

    秦雪月似是被嚇了一跳,登時眼淚汪汪的,“姐姐,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們好久不見,我就是想問候問候而已。你,你怎麼能讓這隻貓來嚇唬我?我平常可是最怕貓的。”

    秦偃月差點被這假惺惺的模樣噁心吐了。

    “黑蛋。”她拍了拍黑蛋的頭,“別衝動,我沒事。”

    黑蛋喵嗚一聲,像個小護衛一樣保護着她。

    秦偃月擡起臉,臉上笑靨如花,“三王妃,你不用喊我姐姐,我不是你姐姐,我娘也沒給我生妹妹。這話,我可不是說了一次兩次了,怎麼,你這是得了健忘症?”

    “姐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秦雪月柔柔弱弱地說,“我知道你怨我,這終歸是我們的私事,家醜不外揚。”

    秦偃月最討厭這樣的惺惺作態,她冷笑道,“哦?家醜?呵,你不陪着三皇子去皇陵,怎麼還有時間在這裏閒逛?”

    秦雪月的笑容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