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妃寢宮距離太微宮有一段距離。
回到寢宮時，秦偃月的頭髮已經結冰，一縷一縷地掛在頭上。
從寒冷的地方來到溫暖的房間，還沒凍結實的冰融化掉，水順着秦偃月的臉頰流淌而下。
“哎，作孽。”瑤妃忙拿了毛巾來。
就算已經擦拭過，也已經戴了帽子，露在外面的一點還是被冰凍了。
秦偃月本身就寒氣入體，受了寒極難受。
若是染了風寒，老七得怪罪着她。
“偃月，得去洗個澡去去寒。”瑤妃拍了拍秦偃月的肩膀，“我讓人準備藥浴，黑蛋也一起。”
黑蛋一聽要洗澡，抖了抖肥嘟嘟的身體，喵嗚一聲，以極快的速度往外竄。
瑤妃一臉黑線。
這黑蛋尤其怕水，最不喜歡洗澡。
她也沒再勉強。
“偃月，這裏真真切切沒有別人了。”沐浴完之後，瑤妃細細幫秦偃月擦着頭髮，“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裝的？”
若說懲罰小胖子那次是巧合，她也信了。
懲罰穆野這次絕不是巧合。
對偃月噴水的是小孩。
偃月不僅能分辨出穆野的話語來，還能準確無誤地將髒水倒到穆野頭上。
若是不瞭解穆野有嚴重潔癖的人，怕是幹不出這種事來。
如嬰兒一般純淨的偃月更是做不到。
“任誰見了那種模樣的你，都覺得你是裝的，好了好了，快點恢復正常，我雖很萌你不諳世事的模樣，但是更喜歡潑辣霸氣的你。快跟我說說話，我還想多問問柳馳的情況呢。”
瑤妃絮絮叨叨地說着。
秦偃月泡了澡之後疲乏得很，接連打着哈欠。
她似是聽不懂瑤妃的話，並沒給出反應。
秦偃月的眼神依舊清澈如水。
瑤妃不甘心。
她湊到秦偃月耳邊，手放在她肩膀上捏了捏，賤兮兮地說，“偃月，別裝了，來，咱倆交流交流，你跟老七喜歡什麼姿勢？”
“偷偷告訴我，我好奇得很。”
秦偃月沒反應。
“作爲交換，我可以告訴你，你父皇喜歡什麼姿勢。”瑤妃盯着秦偃月的表情。
然。
自始至終，秦偃月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就如同沒聽見她的話一般。
瑤妃又說了一會葷話，秦偃月依舊沒反應。
瑤妃很挫敗。
正常情況下的偃月聽了這種話題會害羞臉紅。
現在的偃月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這隻能說明，偃月就是個嬰兒！
她默默感嘆了一聲，用東方璃教給她的方法，小心翼翼將秦偃月哄睡。
“先前你父皇說你就算變成這模樣脾氣也沒變，照樣不肯喫虧，我還嘲笑了他一番。”瑤妃起身點了闢寒香。
屋子裏瞬時暖意騰起，寒氣消散。
她替秦偃月掖了掖被子，輕笑着，“若你不是裝的，正好印證了你父皇的話。不管變成何種模樣都不肯喫虧，不愧是你。”
“好好休息一下吧。”瑤妃怕打擾到她休息，輕手輕腳地來到外屋，抓住想逃跑的黑蛋，拿了毛巾給它擦拭毛髮。
瑤妃離開後。
已經陷入到睡夢中的秦偃月，手指上的戒指在發光發燙。
她眉頭緊皺，似乎在掙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