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將自己的畫像扔到火裏，有種把自己火化的奇怪感覺。
後又轉念一想。
這些豔春圖留着也是禍害，萬一不小心被人看到了，麻煩可就大了。
她冷着臉，將那些帶顏色的畫卷挑出來，扔到暖爐裏。
暖爐裏的炭火遇見紙張，火焰登時竄到高處，如一條火龍叫囂着，片刻後，最終歸於沉寂。
東方璃看到畫卷已被燒掉，終於鬆了口氣。
他走到秦偃月身邊來，伸手勾住她的腰際，“二丫，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時辰不早了，咱們還是休息去吧。”
“十幅。”秦偃月咬了咬牙。
東方璃挑眉，“你願意讓我再重新畫十幅？”
“畫你個大頭鬼。”秦偃月甩開他，兀自回到牀上來，“你給我畫出十幅畫來，要用左手，就是沅芷先生的名義來畫。”
“用左手來畫那種圖，可能不如右手來得精細。”東方璃眯起眼睛，他恬不知恥地湊過來，“二丫，既然你已經回到我身邊，我也沒必要畫那玩意慰籍相思之情。”
“再說，你剛纔不是很生氣麼？怎麼突然想通了？”
“想什麼呢？我讓你畫十幅正常的畫。”秦偃月躺到裏面，哼哼唧唧，“你再敢畫那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再讓你的爪子斷一次。”
“不畫了。”東方璃也躺下來，“我時刻都能瞧見的風景，畫那玩意幹甚？”
“你要儘快畫出來，我等哪天有空了拿出去賣錢，算是給我的壓歲錢了。”秦偃月閉上眼睛。
“拿着畫去賣錢？”東方璃額角抽搐。
“偃月，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王府不缺錢，我們還沒到賣畫爲生的階段。再說，秦家的資產多數都回到了你手裏，你也不缺錢吧？父皇母妃他們會給你準備壓歲錢，何苦去賣畫？”
“你畫不畫？”
“畫。”
“這還差不多。”
“二丫......”東方璃嘗試着攬住她的腰，細長的手指慢慢地往裏面探。
秦偃月顫抖了一下，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將眼睛閉起來，呼吸放輕。
東方璃沒感覺到她的拒絕之意，膽子大了起來，緊緊地擁住她。
“在梅林裏，你沒有說出口的話，到底是什麼？”他問。
秦偃月感覺到東方璃火熱的體溫，嗓子緊了緊，“我哪有沒說出口的話？我那會正絞盡腦汁想應景詩詞呢。”
“別騙我，我能感覺到。”
“沒騙你。”
東方璃將她掰過來，與她面對面。
他細長的手指將她的頭髮撩到別處，抓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放在脣邊輕輕吻了吻。
“心有靈犀一點通，我能感覺。”他低聲道，“你想說的不是那個。”
“二丫，告訴我，你想對我說什麼？”
秦偃月聞到了東方璃身上的散發出來的清冷香味，身體若有電流涌過。
她身體僵了一下，垂下眸子，長長地睫毛閃爍着，“你想多了。”
“咱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東方璃抓住她的手收緊了一些，輕輕哄着，“快說來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