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先帝爲了鞏固新皇政權,選擇自我犧牲。他犧牲的方式很悲慘,用失心瘋做掩護,親手殺掉戰功赫赫的心腹大患,將心腹大患除掉後,朝廷大亂,各地揭,竿而起,先帝爲了平息戰亂,放棄皇位,從城樓一躍而下......”

    她已經說不下去。

    皇帝的處境與故事裏的皇帝不一樣,興許只是她想多了而已。

    “你的意思是......父皇想用這種方式剷除掉隱患?”東方璃坐起來,聲音急切,“這,不可能吧?”

    “你別激動,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秦偃月抵住他的胸膛,“我總覺得這件事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東方璃不自覺收緊了手臂,“你的意思是,我們明天該拒絕掉?”

    “當然不是。”秦偃月道,“皇位不能讓給其他人,尤其是老六他們。”

    一旦老六他們繼位,東方璃首當其衝。

    這種蠢事,他們絕不能幹。

    秦偃月直面着他,“老七,我們並不是只有這兩條路可以走。”

    “你可聽說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易剪斷?若是剪斷,便是大不孝?”

    東方璃點頭,“山川以草木爲本,人以髮膚爲本。”

    “這就好辦了。”秦偃月道。

    古人奉承頭髮不能剪,剪髮如斷頭。

    “一個名爲曹孟德的將軍帶着一羣士兵行過一片麥田,士兵踐踏了麥田,將軍震怒,要斷頭以示懲戒。但,首領的頭不可斷,就有人提出割發代首。”秦偃月道,“曹孟德既贏得了口碑,又立了規矩。我覺得我們可以效仿一下。”

    “你的意思是......”東方璃眼睛一亮。

    若是以斷髮代替退位,的確是個辦法。

    這,應該是目前所能想到的最佳選擇。

    秦偃月重重地點着頭。

    東方璃被立新皇的消息震得頭腦不清醒。

    有了計較和辦法之後,他的心也逐漸靜下來。

    他鬆了口氣,閉上眼睛,“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今天這事,就像是做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一般。”

    “呵,這可不就是夢麼?”他笑着。

    “後悔嗎?”秦偃月看着他的側臉,擡起手,手指輕輕地在他臉上描畫着。

    “沒什麼可後悔的。”東方璃將她攬過來,“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強求也求不來的。何況,比起皇位,我更希望和平安康。父皇比我更適合那個位置。”

    “真心話?”

    “當然。”他用額頭抵住她的,“我先前被這消息震得無法思考,冷靜下來想想,興許,這是父皇對我們的考驗。”

    他笑了一聲,“橫豎,現在讓我繼位當皇帝,我無法想象那場面。能讓父皇繼續操勞我也樂得清閒自在。有了解決方法之後,我感覺到異常輕鬆。”

    停頓了好一會,他的手放在她後腦勺,將她拉近些,面面相對。

    “二丫,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