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脈象反應來,她更信任試紙。

    早孕試紙,名爲人絨毛膜促性腺激素檢測試紙,反應靈敏,特異性高,比把脈靠譜。

    “這也有可能。”陸覲說,“等過一個月再試試,這段時間你要好好養着,我讓人送一些補品去。”

    “不必了。”

    “不必。”

    秦偃月和東方璃異口同聲。

    陸覲斜睨了東方璃一眼,“老七,我給我小師妹送東西,有你什麼事?怎麼哪都有你?”

    “偃月懷的是我的孩子,她是我的王妃,你覺得有我什麼事?”

    陸覲冷笑,“你的?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呸,這孩子是我小師妹的,至於是不是你的,鬼知道!”

    秦偃月一臉黑線。

    陸覲一把年紀了,真是拉仇恨一把好手。

    “老七,師兄,你們先別吵。”秦偃月說,“前三個月非常不穩定,試紙也有可能出錯,我得再測試,這三個月還是別聲張。”

    “萬一是個誤會,公佈出去之後再發現不是懷孕,那不就成笑話了嗎?”

    陸覲想了想,也是這麼個道理。

    “行吧,我聽小師妹的。”陸覲坐下來。

    秦偃月吃了兩瓣酸桔子,“師兄,你禁足結束了?”

    陸覲被關押後,她想去看望看望。

    宜陽王一口回絕,也不讓往裏面遞東西,無奈之下,她也只能乾等着,沒想到師兄自己跑來了。

    “什麼叫禁足?”陸覲不高興,“不是說了我老人家是在閉關?是我囑咐重明不讓人靠近的,有人靠近就會斷了我的思路。那本書寫完後,我就出來了。”

    陸覲大手一揮,“當時我見那清音公主中了烏頭鹼的毒,以爲是她得罪了小師妹你,就將這件事攬了下來。後來你把清音公主的毒解開後,重華也不敢再關押我,請我回家,我拒絕了。”

    “我挺喜歡那個地方,沒人煩我,美酒不斷,我喝了酒就寫書,把太醫院那羣崽子們統計上的案例整合修改,刪刪減減這接近三個月時間,已經全部寫完。”

    “我待在那裏無事可做,就回家了。”

    陸覲眉飛色舞的。

    昨天才回家,還沒來得及去找小師妹呢,一個叫流星的小童來請陸修,說什麼七王妃乾嘔還要喫酸桔子喫山楂。

    陸覲聽得狂喜,直接跑了過來。

    “原來是這樣。”秦偃月給陸覲斟茶,“這些天,辛苦了。”

    “不辛苦,倒是小師妹你,我實在沒想到你能將烏頭鹼的毒解開。”

    “不是我解的,說實話,我當時束手無策。”秦偃月說,“清音公主服下了百花丸護住了最後一絲心脈,又服用了一種名爲鳳凰羯的藥物,以毒攻毒,破而後立,才僥倖解了。”

    那個過程,現在想想還有些驚心動魄的。

    “鳳凰羯?”陸覲納悶,“你做的?”

    “是我跟太醫院的一位太醫一起做的。”

    “太醫院還有人有這種本事?他叫什麼名字?”

    “他,姓白。”秦偃月瞥了東方璃一眼。

    “白?”陸覲若有所思,“說起姓白的,我記憶裏倒是知道一個,那傢伙用毒相當厲害。叫什麼名字來着?我想不起來了。”

    “白淵?”秦偃月提示道。

    “不是這個名字。”陸覲捋着鬍子,“時間太久遠了,最起碼也得五六十年前了,不記得不記得。”

    秦偃月挑眉。

    五六十年前,那極有可能是白臨淵的爺爺或者太爺爺一輩的。

    這倒是有點意思了。

    她一直以爲白臨淵那種變態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