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偃月有些憤憤不平。

    女子怎麼了?

    女子的本領絕不比男子差,都是被這禮數給禁錮了。

    難怪古往今來只有寥寥幾個女子名垂青史,女子們的才華,分明是被這喫人的制度扼殺在搖籃裏。

    “別生氣。”東方璃遞給秦偃月酸桔子,輕飄飄地轉移話題,“你待了這半晌,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還好。”秦偃月並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她吃了一瓣,平靜下來,繼續看下去。

    謝泯見謝家家主將話說得如此明白,也將謝家摘得乾乾淨淨,臉色更加難看。

    他雖明知道欺君是什麼罪。

    但,事情已然發生了,只有抵死不承認這一招。

    林飛鏡冷眼將謝泯的表情看在眼裏。

    她自始至終也沒想過謝泯會承認罪行。

    她所想要的,是將這些人一步步逼入絕境。

    讓他們感覺到那份可怕的絕望。

    “謝泯,你以爲你殺了與那件事相關的人就可以高枕無憂?”林飛鏡冷冷地笑着,“人在做,天在看,你所做的惡行,老天爺都看在眼裏。就算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你做下的孽還是會遭到報應。”

    謝泯,“老夫做沒做心知肚明,不需要你來指點,你空口白牙誣陷人,守着當今聖上還敢大放厥詞。你拿出證據來啊。”

    林飛鏡緊緊地攥着手。

    這謝泯似乎篤定了她拿不出證據來,纔敢抵死不承認。

    她也的確沒有證據。

    母親臨死之前纔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告訴她。

    她那時還年幼,連謝家的門都進不了,只能拼命學習醫術,想着一朝一日能進太醫院,能有資本對付惡人。

    這個時代對女子太過殘酷。

    女子不能考取功名,不能上戰場建功立業。

    以她的身份,想要鬥倒謝泯和蘇家,無異於癡人說夢。

    幸好,師父的另一名弟子,名爲陸修。

    陸修是赫赫有名的陸家人。

    她女扮男裝,通過陸修進入軍營當軍醫,勵志出人頭地,也很快嶄露頭角。

    可惜,她碰上了東方珏。

    幫助東方珏解毒有了肌膚之親,她發現她無可救藥地愛上他,甚至,還有了身孕。

    有了孩子之後,她突然明白了母親的心思。

    母親說過,她一定能遇到一個真心愛她的人,不要將自己禁錮在一方小天地裏。

    她也是那時才知,母親將真相告訴她,並不是想讓她去復仇,只是覺得她擁有知情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