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飛鏡沒有證據,蘇夫人徹底鬆了口氣。

    過了這麼多年,就算謝琳琅還活着,也已經化爲骨灰。

    就算林飛鏡拿了謝琳琅的信物,只要一口咬定是林飛鏡偷來的,林飛鏡也百口莫辯。

    “你既然沒有證據......”廬陽王這下爲難了。

    “廬陽王,可否讓我問他們一些話?這些話可否當做呈堂證供?”林飛鏡問。

    “當然可以。”廬陽王道,“你儘管問。”

    “東方世子,本王可否借大理寺人員一用?將他們所說的話都記錄下來。”廬陽王問向東方槊。

    “我來吧。”宜陽王招了招手,讓人上了筆墨。

    這個陣容極龐大。

    謝泯和蘇晉夫婦的心底都很深沉。

    既然每一句話都作爲呈堂證供,那等會開口時,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我請求,將他們三個人分別隔開。”林飛鏡道,“一個人回答的時候,另外兩個不準答話,否則就是心虛,就是承認了罪名。”

    廬陽王點頭,“理應如此。”

    “我準備好了,開始吧。”宜陽王提起筆。

    林飛鏡率先走到謝泯跟前,“我問你,你是不是有兩個女兒?”

    “胡說!”謝泯當然不承認,“我雖兒女福澤不厚,卻是有一兒一女的,大女兒名爲謝琳琅,嫁與蘇晉爲妻子。小兒子名爲謝丹青,可惜是個命薄的,早在多年前英年早逝。”

    謝泯裝模作樣地擠掉了幾滴眼淚。

    “你所說的,句句屬實?你能爲這些話負責?”林飛鏡冷聲道。

    謝泯沒有退路。

    他梗着脖子,“當然。”

    “那好,你一兒一女,小兒子謝丹青已經身亡。”林飛鏡故意大聲重複着,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

    宜陽王也落筆記錄下來。

    林飛鏡問完了,又走到蘇夫人跟前。

    “蘇夫人。”林飛鏡倏然靠近,“你覺得我的臉你熟悉嗎?”

    蘇夫人看着那張與她有好幾分相似的臉,手氣得直哆嗦。

    她恨不能將這張臉撕爛了。

    林飛鏡不理蘇夫人殺人的目光,問,“當年,蘇晉受傷,是你救的蘇晉?”

    “當然。”蘇夫人勝券在握。

    二十多年前的事,她就不信林飛鏡還能翻出花樣來。

    “你救了重傷的蘇晉,蘇晉不僅不感恩,還把你給糟蹋了,蘇晉過意不去,上門求娶,你也成了蘇晉的夫人,是這樣嗎?”林飛鏡問。

    蘇夫人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當年蘇晉娶她的時,傳言四處飛。

    直到蘇晉特意出面說明他們早已經兩情相悅,傳言才變成了美女救英雄的佳話來。

    這段佳話,由林飛鏡說來,竟如此不堪。

    偏偏,每一句話都是證據,蘇夫人又不能反駁,也不能自亂陣腳。

    “的確是我救了晉哥,但,我們兩個是兩情相悅。”蘇夫人道。

    “你未婚,他未嫁,你們兩情相悅就滾到一起了?”林飛鏡冷笑道,特意咬重兩情相悅兩個字。

    母親分明是被蘇晉強迫的!纔不是什麼兩情相悅!

    林飛鏡聽到這幾個字就噁心無比。

    蘇夫人恨得牙根癢癢,“你別東扯西扯耽誤時間。”

    “浪費時間在你們這些人身上的確很不值得。”林飛鏡面無表情,“是你救的蘇晉,確定嗎?”

    “確定。”蘇夫人聲音堅定。

    “那我問你,當時蘇晉傷了哪裏?”林飛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