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犀夫人見到秦偃月之後,重重地跪下來,“太子妃,臣婦”

    “文犀夫人不必說那些客氣話。”秦偃月打斷她,“事到如今,你還是直接入主題,把事情坦白交代吧。”

    “是。”文犀夫人表情複雜。

    “實不相瞞,前段時間,蘭姑娘的婢女找到了我,講了蘭姑娘對陸修的心意。”

    “我這才知道這些年來,蘭姑娘每隔幾天就給陸修寫信。那些信都被陸修退了回去,傳信的人嫌麻煩,也怕捱罵,傳信人就找個地方偷偷燒掉。”

    “陸修年紀大了還不開竅,我急在心裏。本來我也看中了蘭姑娘,就想撮合撮合他們。”文犀夫人說。

    “所以我就把信截留,再用陸修的語氣和筆跡給蘭姑娘回信。”

    秦偃月點了點頭。

    跟她猜測的差不多。

    “蘭姑娘跟陸修見面也是你安排的?”秦偃月問。

    “是。”文犀夫人很愧疚,“我在信裏告訴蘭姑娘時間和地址,讓她準時過去。我又在同樣的時間催促陸修去那裏,促使他們見面。”

    陸修整張臉都是黑的,“娘,那些偶遇,原來是你安排的!”

    蘭歸燕偶遇了他幾次,還熱情地邀請他去喝茶聽曲。

    他無法當面拒絕人,只得去了。

    原來還有這番因由。

    文犀夫人面色微紅,“誰讓你不開竅!我這不是着急嗎?想着讓你跟蘭姑娘多接觸接觸,興許你們日久生情了。”

    “陸修醉酒的事呢?”秦偃月繼續問道,“陸修酒後吐真言也是你安排的?”

    文犀夫人支支吾吾的,“陸修那天的酒,我往裏面加了一些東西,我的本意是想讓他們更進一步,有個摟摟抱抱的也好。”

    “誰知陸修醉酒後會說出那番混賬話,傷害了太子妃,還鬧出這麼一番事來。”

    “太子妃,這件事是臣婦一手造成的,請您饒了陸修,懲罰我吧。”

    陸修整張臉都是黑的。

    他記得那酒,那酒是文犀夫人特意拿來的。

    他正好心煩,沒做多想就喝了下去。

    喝下去之後就看到了“秦偃月”。

    和往常的疏遠不同,那個“秦偃月”對他噓寒問暖。

    他以爲是在夢裏,將憋了許久的心裏話托盤而出

    陸修無比羞愧,他學了這麼多年的醫術還中這種拙劣招數,沒臉見人。

    秦偃月拍了拍手。

    “真相已大白。”秦偃月衝着一旁,“飛渡,將人帶出來吧。”

    飛渡將蘭歸燕帶出來。

    秦偃月讓飛渡將蘭歸燕押在一旁的屋子裏。

    方纔他們的談話,蘭歸燕聽得一清二楚。

    蘭歸燕跪在地上,臉色煞白煞白的。

    “原來,都是騙人的嗎?”蘭歸燕面如死灰,“這些年都是我一廂情願?”

    文犀夫人愧對蘭歸燕,“歸燕,對不起”

    “你們,合起夥來騙我?”蘭歸燕尖聲打斷文犀夫人,“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麼對我?”

    “蘭姑娘,你先冷靜一下。”陸修說,“我雖不知道這些事是我娘安排的,但,前幾天去蘭家提親,我是真心實意的。”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因我而起,這罪過也是陸家承擔,蘭姑娘你好好向太子妃道個歉,太子妃大度,定會既往不咎。”

    “我憑什麼要向她道歉?”蘭歸燕眼中充滿了恨意,“我又沒做錯什麼,爲什麼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