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什麼都沒做!

    “憑什麼?她又沒受傷,憑什麼要我死?我不甘心,我要面見聖上,我要告御狀。”蘭歸燕掙扎着站起來。

    陸修深深地嘆了口氣。

    事到如今,他已經盡力了。

    陸修手刀落在蘭歸燕的脖子上,蘭歸燕立即暈了過去。

    陸修對侍衛說,“將蘭小姐送回蘭府,傳太子殿下的命令,死法,由蘭家選。”

    侍衛領命而去。

    文犀夫人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她痛心疾首,“修兒,對不起,是娘對不起你,對不起歸燕。”

    陸修將文犀夫人攙扶起來,“娘,這不怪你。”

    蘭歸燕鬼迷心竅做了那種事,若是好好認錯,以太子妃的性格和他的面子,頂多是口頭警告一下。

    然而。

    蘭歸燕不僅衝撞太子妃,還死不悔改。

    這也便罷了,蘭歸燕還碰觸到了太子的底線。

    陸修跟隨東方璃很多年,知道東方璃的底線在哪裏。

    也知道,一旦東方璃做了決定,絕不可能更改。

    文犀夫人心裏很難過。

    若不是她想撮合陸修跟蘭歸燕,蘭歸燕也不至於做出這種極端的事來。

    她萬般自責。

    陸修看出了文犀夫人的想法。

    他攙扶着文犀夫人往前走,微微嘆息,“娘,就算沒有你,蘭歸燕也遲早會出事。有些事,我作爲男子漢,無法跟您開口。”

    “其實,我小時候挺喜歡她的,軟軟的笑起來很好看。可是後來,我發現她的性格極端到令人髮指。”

    “娘,你可還記得我養過一隻小兔子?”

    文犀夫人精神不佳,胡亂點着頭,“那年你八歲,特別喜歡那隻小兔子,後來不知怎麼,那小兔子死了,你還大哭一場。”

    陸修想起那隻小兔子,眼中閃過悲傷。

    “那隻小兔,是蘭歸燕掐死的。”

    “什麼?”文犀夫人震驚,“她,她那時才六歲。”

    “我喜歡跟小兔子玩,忽略了她,她趁我不注意就將小兔子掐死了,還跟我炫耀。”陸修淡淡地說,“我沒敢告訴你,只偷偷埋掉了。”

    “後來,發生過好幾件類似的事。最可怕的一次,是你往我屋裏塞通房丫鬟的時候,我不想讓你傷心,就將那丫鬟留在了我院子裏。”

    “我參軍後,那丫鬟就失蹤了。等我參軍回來,跟太子殿下一道攻破地下黑花樓時,見到了那丫鬟。”

    文犀夫人目瞪口呆,“也是蘭歸燕做的?”

    陸修點頭,“蘭歸燕以爲我要了那丫鬟,設計將丫鬟綁走,賣到了下等花樓,下等花樓又將那丫鬟賣到了地下花樓,我將她救出來的時候,她身上已經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哎。”陸修深深地嘆着氣,“娘,你現在可知道,我一直不提娶親這事的原因了?”

    文犀夫人完全不知道這些事。

    她用手帕捂住嘴巴,“那個孩子,看起來甜甜軟軟的,心腸竟這麼狠毒?”

    陸修苦笑,“您見了她對太子妃的態度,還不明白嗎?”

    也幸好蘭歸燕槓上的是懟天懟地的太子妃。

    若是普通人,興許,蘭歸燕手上又多一條亡魂。

    文犀夫人心有餘悸。

    她跟蘭歸燕的孃親是手帕交,蘭歸燕的娘知書達理。

    她本以爲蘭歸燕也差不到哪裏去。

    誰知,差點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