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偃月估摸着敵我雙方的實力。

    瑤妃身邊有隱藏在暗處的大內侍衛。

    她身邊還剩下兩個從未露面的暗衛。

    她跟瑤妃的人加起來,跟淑妃帶來的幾個人硬碰硬,應該不會落下風。

    但,不到萬不得已,秦偃月不想動用自己的底牌。

    這是從宮正司那次差點害死兩個紫御衛得出的教訓。

    宮正司那一次,她明明已經察覺到不對勁,卻沒有及時止損,而是硬闖進去。

    結果導致兩個紫御衛差點殉職,她和老十也差點死在裏頭。

    也是從那之後,秦偃月拒絕了紫御衛的保護。

    也養成了若是沒有絕對的勝算,不會貿然出手的習慣。

    所以,她儘量要拖延時間。

    等到飛雲搬救兵來,有十足的把握之後再動手。

    “淑妃,哦,不能叫你淑妃了,你叫什麼名字來着?你洗衣裳才洗了半年,到底用了什麼方法纔出來的?”秦偃月冷笑道,“我可記得父皇說過,你永遠不得出浣洗宮。”

    “誰這麼大膽子敢放你出來?違抗聖旨是什麼罪名,你應該知道吧?”

    浣洗宮的事,是淑妃心裏的傷疤。

    被秦偃月毫不留情地揭開,淑妃的臉色驀然變了。

    “秦偃月,怎麼哪裏都有你?”淑妃恨得咬牙切齒。

    老三被太監,被貶去皇陵。

    秦偃月是罪魁禍首。

    若不是秦偃月,老三還好好的,老三家也不至於敗落。

    淑妃看到秦偃月之後幾乎控制不住要衝上來撕碎她。

    “淑妃,莫要衝動。”淑妃身邊的一個老奴拽住淑妃的袖子,聲音冰冷,“您莫不是忘了我們這次來的目的?”

    淑妃頓時停住腳步。

    那雙明顯乾癟瘦削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驚恐。

    “是。”淑妃對那老奴畢恭畢敬的。

    “月露呢?”淑妃強壓下對秦偃月的恨意,重新整理了情緒,“月露生下的孩子,是老三的,是皇家的孩子,我是接孩子進宮的。”

    “勸你們不要擋在這裏,我的孫女,我能做主,你們這些外人趁早有多遠滾多遠。”

    “淑妃,你這說的是人話嗎?”瑤妃冷笑,“孩子才滿月,你忍心讓她們骨肉分離?再說,月露早已經跟老三和離,那孩子是月露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就因爲月露跟老三和離了,我纔要將孩子帶回去。”淑妃陰陽怪氣的。

    “這個孩子是老三的骨肉,我不能讓這孩子流落在外面。她那個娘不三,不四,養育出來的孩子也一定會不三,不四。我可不能讓我孫女學壞了。”

    “再說,我已經夠對那小賤蹄子仁至義盡的了。特意選在過了滿月纔來接孩子,要是我不體恤她,我早在七月初二就將孩子抱走了。”淑妃翻着白眼。

    “你怎麼知道月露的實際生產日子是七月初二?”秦偃月的聲音倏然冷下來。

    “月露實際生產的日期,除了我們幾個之外,無人知曉,誰告訴你的?”秦偃月突然想起月露早產的事。

    “是不是,一個多月之前,月露平白無故摔了一跤,導致早產難產,也跟你有關係!”

    瑤妃震驚,“還有這事!”

    秦偃月點了點頭,“月露早產的原因就是摔了一跤。”

    她本以爲月露早產的事也是榮家小姐做的。

    現在看來,事情沒那麼簡單。

    月露生產的日期,除了她們幾個,只有廬陽王,院子裏的丫頭,以及三個產婆知道。

    三個產婆還在大理寺中,淑妃見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