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裏被人下了毒,侍衛們喝了井裏的水,都中毒了,情況危急。”杜衡說,“陸修大人正在給他們解毒。”

    “幸好井比較深,水多,那毒藥沒能致命,要是直接下在水缸裏,廬陽王府的人怕是早已經見閻王了。”

    “沒中毒的侍衛被刺客們控制住,那些刺客倒是沒直接殺人,而是將他們綁了起來。我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院子被綁住的人,還看到了廬陽王。這不解救了廬陽王之後,匆忙趕過來了。”

    杜衡的表情有些複雜。

    他接到秦偃月的求助命令時,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出點什麼事。

    還好趕上了。

    ——算是趕上了吧。

    “太子妃,您有沒有受傷?”杜衡嗓子發緊,“要不,讓陸修幫你看一下。”

    說完,杜衡又想起陸修喜歡太子妃這件事。

    頓時尷尬得直撓頭,“啊,我忘了太子妃您本身就是大夫,要不,您讓林大夫,哦不,是滕王妃給您看一看?不不不,太子妃您自己看也行。”

    “你緊張什麼?”秦偃月瞥了杜衡一眼,“我們沒事。剛纔,發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那些刺客,攻進來的時候氣勢洶洶的。

    死的卻挺搞笑的。

    搞笑到令人細思極恐。

    秦偃月一開始以爲是瑤妃的幸運體質作祟,後來越想越不對勁,越覺得邪乎。

    刺客們橫死,似乎跟小鯉魚的哭聲有關?

    這太扯了。

    “今天月露和小鯉魚受到了驚嚇,讓她們先休息着,姬無煙,玉兒,我有任務要交給你們兩個。”秦偃月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拋棄,正色道,“你們留下來保護月露。”

    “太子妃。”廬陽王臉色嚴肅,“不必,老夫是沒想到會有人膽敢闖進王府,大意了。”

    “以後不會了。”他眼圈通紅,“這種事,我不允許再次發生,月露由我自己來保護。”

    “可是”秦偃月不太放心。

    “太子妃不必勸我,我心意已決。”廬陽王制止住秦偃月,“我林叔度戎馬一生,要是保護不了月露母女,我無顏面對林家的列祖列宗。”

    秦偃月還想勸阻。

    林飛鏡對她搖了搖頭,“發生了這種事,老頭心裏難受,就答應他吧。你沒發現麼,已經有士兵駐紮進來,我猜測着,廬陽王是動用了兵權。”

    “那,如果有什麼事,記得去七王府找我。”秦偃月知道廬陽王迫切想跟月露見面,不好再留下,“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廬陽王客套地挽留了幾下。

    秦偃月與林飛鏡離開廬陽王府時,果然看到將士們陸陸續續到來,直接將王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秦偃月嘴角抽了兩下。

    廬陽王那老頭,這次是真氣急了。

    難怪不需要旁人保護,這架勢,大概沒人敢找上門來。

    秦偃月與林飛鏡分別後,上了馬車。

    等安定下來,才發現在與刺客們的緊張對決中,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衣裳被冷汗浸透,貼在身上,很不舒適。

    秦偃月扯了扯衣裳,將外套脫掉。

    一陣睏乏感襲來,她打了個哈欠,歪在馬車上。

    迷迷糊糊醒來時,馬車已經到了七王府。

    秦偃月掀開車簾,恰好一陣秋風吹來。

    她沒穿外套,寒涼的風瞬間吹透了她的衣裳。

    鼻子發癢,秦偃月連續打了四五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