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不叫白巔。”白臨淵淡淡地說,“她出生時,院子裏的白荷花開得正好,所以取名爲白蓮。”

    “大抵是覺得白蓮這名字太弱,她後來才改名爲白巔,巔,即爲巔峯的意思。”

    “”秦偃月嘴角又抽了一下。

    不管是白蓮還是白巔,都怪怪的。

    莫不是,這個時代沒有白癜風這種病?

    “咦?”坐在輪椅上的白巔聽到白臨淵的話,機械地轉頭看過來。

    她似是很驚訝。

    “奇怪,已經許多許多年沒有人喊我白蓮那個名字。看你年紀輕輕,竟知道我的原名。你是誰?”白巔看着白臨淵。

    白臨淵的臉上貼了面具,蓋住了原本的傾世容顏。

    白巔對貌不驚人的白臨淵很疑惑。

    “呵。”白臨淵撕開那層面具,“你看到我這張臉,應該能想起什麼來吧?”

    看清楚白臨淵面具之下的臉時,白巔的情緒突然失控。

    她用力拍着輪椅扶手。

    “是你,怎麼會是你?你怎麼可能還活着?不不,你不可能活着。”白巔瘋了一樣。

    她想從輪椅上站起來。

    奈何,她的身體機能已經退化,無法站立,更無法行走。

    那張猙獰可怖的臉上,一臉的不敢置信。

    “不可能是你,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你不可能活着。你早就已經是個死人了。”白巔絮絮叨叨,情緒激動。

    白巔震驚了好一會。

    之後。

    不知想到了什麼,激動的喊叫聲戛然而止。

    沉默了一會之後,她突然笑起來。

    那笑聲配着嘶啞難聽的聲音,在這地下不斷迴響,“他不可能還活着。你,是他的後人?他竟然還留下了後代,真是可笑。”

    “哈哈,太可笑了。”

    “你們活到十歲就該全身潰爛毒發身亡,就算有後代也活不過十歲。你應該在十歲那年死掉纔對。”

    白巔望着白臨淵,“你應該從手腳開始潰爛,一點點腐爛,爛至內臟,手腳腐爛,身體腐爛,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全身爛成腐肉後才能徹底嚥氣。”

    白臨淵聽到這話,眸子充滿了血紅色。

    一向淡漠到不將天下人放在眼裏的白臨淵。

    此時此刻,手指捏緊了袖口,手腕上的青筋暴起。

    他身上涌現出無數可怕殺氣。

    殺氣與怒氣充斥,交織,瀰漫。

    白臨淵整個人籠罩在一種悲傷、悲憤的情緒中。

    像是被觸及到了什麼可怕的記憶,白臨淵渾身顫抖。

    上涌的氣血堆積在膻中,他的臉色蒼白如雪,高大的身體搖搖欲墜。

    “師父。”東方瓔嚇了一跳。

    他將白臨淵抱緊,“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東方瓔聲音急切,“你別聽那個又老又醜的巫婆胡說,師父你好看又厲害,我很喜歡你。”

    “你手腳都是好的,你沒有腐爛,你是活着的,你是我最好最好的師父。”

    東方瓔從來沒見過這種模樣的白臨淵,急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