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這孩子,着實被他師爺給帶偏了。”林飛鏡笑道,“活脫脫一個小老頭。”

    “孩子還是活潑些好。”秦偃月說。

    “他就是活潑過頭了。”林飛鏡眉頭微微蹙起,“我總擔心他成爲第二個雲中子。我師父那性格,註定孤獨一生,要是鹿鳴被他影響的太深,長大後找不上媳婦來怎麼辦?”

    秦偃月笑起來,“二嫂,你這擔心得太早了。”

    “放心吧,肯定有好姑娘把你兒子搶走的。”

    林飛鏡捏着眉心,“要是有個能管教他的人出現,我可得拜佛燒香。”

    “對了偃月,你懷的這兩個,可查出了是男是女?”

    “我沒查。”秦偃月說,“是男是女我都很喜歡。”

    “這倒也是。”林飛鏡停頓了一下,“我聽你二哥說了,老七要去舟流城。舟流城形勢不明朗,危險重重,你身懷六甲,還是安心留在聞京城中好。”

    秦偃月垂下眸子。

    片刻後才笑着說,“我知道,但,我不放心老七。”

    “先不說這個,二嫂你來得正是時候,我正想親手給孩子們做鞋,可惜我手笨,做出來特別醜,你來教教我吧。”

    林飛鏡知她不想多說,也不多問。

    素琴拿了鞋樣子來。

    林飛鏡拿起針線,教給秦偃月做鞋。

    秦偃月從來沒做過女紅,一針一線都很費勁。

    林飛鏡自小就跟草藥打交道,後來女扮男裝,完全不擅長女紅。

    兩個人做出來的東西歪歪扭扭,一個比一個醜。

    素音和素琴看不下去,手把手教她們。

    不知過了多久。

    門外傳來喧譁聲,還有什麼東西被碰撞被摩擦的聲音。

    “穆野公主,你這是幹什麼?”杜衡聲音冰冷,“你把鐵樹弄到這裏來做什麼?這是七王府,不是垃圾堆!”

    “我要找秦偃月。”穆野呼哧呼哧地將樹扔到地上,高聲道,“把她給我叫出來。”

    杜衡臉色一變。

    太子妃跟穆野公主起過好幾次衝突。

    雖說太子妃沒喫虧。

    但,太子妃懷着身孕,對上力大無窮的穆野,很容易喫虧。

    “穆野公主,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請你速速回去,否則,休怪我不客氣。”杜衡擋在門前。

    “我撒野?這鐵樹是她讓我砍的。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功夫才扛過來嗎?”穆野從來沒受過這種累。

    從上山砍樹再到將鐵樹抗到這裏來。

    就算她力氣大也頂不住。

    何況,那樹木那麼髒,有深度潔癖的她要被折磨瘋了。

    好不容易將秦偃月的任務完成了,還被杜衡擋下。

    那股火氣上涌,憤怒佔據腦海。

    “狗奴才,你敢攔我,好啊,我看看你攔不攔得住。”穆野咬牙切齒,“正好我憋了一肚子氣,就拿你來練練手。”

    杜衡捏住劍柄,“刀劍無眼,打傷了你可別怪我。”

    “呸。”穆野掄起鐵樹。

    鐵樹以極快的速度衝着杜衡襲來。

    杜衡看得嘴角直抽。

    鐵樹的重量,就算沒有千斤重也有幾百斤,要幾個壯漢才能擡動。

    這穆野得有多大的怪力纔將鐵樹當成刀劍掄。

    杜衡輕飄飄地閃身而過。

    穆野見沒打中,怒火更盛,以更大的力道再次掃向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