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溫暮擺了擺手:“沒事,能做好,只剩一點了。”
她剛坐位子上,魚丸趕忙倒了杯水給她:“你看你這黑眼圈,你不是熬了一夜吧?”
余光中看到林瑞緊張的臉,她淡聲道:“沒有,後半夜睡了。”
“就是沒休息好,沒事,明天睡一覺就好了。”
魚丸把她桌子上的拿來一部分:“你應該和我們說,讓我們一起做啊,怎麼自己就把事給攬下來了。”
丁悅涵:“是啊,溫暮,下次這種事你應該和我們一起分擔的。”
“這幾天大家都挺累的,林瑞我負責,我多做一點也沒什麼。”
萬臻也過去拿了點:“我們再努力一下,半天應該就可以了。”
溫暮也沒有拒絕,主要是她自己估計真的做不完,能完成最好,她感謝道:“那麻煩你們了,還要讓你們再忙。”
林瑞擺手:“是我的錯誤,是我麻煩了溫姐姐,也麻煩了大家。”
“好了別說了,都到這一步了。”
魚丸看向林瑞:“翻譯文件很嚴謹的,出一點錯都是問題,你纔剛來公司,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我知道了魚姐姐,以後我會認真的。”
溫暮翻了翻盛桉發來的文件,發現他的翻譯真是很不錯了,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給盛桉發了個讚賞的信息,心情都好了很多。
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分擔了點,到了中午除了溫暮那還有少部分,其他人也都做完了。
喫飯時魚丸看溫暮還在弄,就讓她休息會。
溫暮對着手裏的文件估量了下,覺得下午自己一個人能完成,終於起身。
忙忙碌碌一天一夜,終於安穩交差,溫暮鬆了口氣,
從上司辦公室出來,林瑞捧着一杯奶茶過去:“溫姐姐,辛苦你了。”
大概是神經終於鬆懈,她扯了扯脣角,正準備接過就覺得突然胸口泛起一陣噁心,再然後就是眼前發昏。
“溫暮!”
“姐姐!”
她暈倒了。
.
“姐姐怎麼還不醒?”
“這個葡萄糖有用嗎?”
“我想和姐姐一個病房。”
林瑞站在溫暮牀邊哭喪着臉碎碎念,魚丸頭都要大了,按着他的肩膀:“你不也是剛醒,去隔壁吊個水。”
溫暮昏迷後,林瑞緊跟着也暈了。
這可把衆人驚到了。
溫暮高強度的工作,昨晚又一夜沒睡,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突然放鬆昏倒還情有可原。
萬萬沒想到的是,林瑞也跟着暈了。
後來魚丸意識到,這孩子身體原來是真的不好,保健品也不是隨便喫喫的。
只是兩人剛被送到醫院,林瑞就自己醒了。
醒來就對着溫暮哭哭啼啼,魚丸想,就算溫暮醒了,也是被他這樣吵醒的。
盛桉這時剛好進來,魚丸一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盛桉,你來了就行,照顧下溫暮,我出去給她買個飯,省得醒了沒東西喫。”
盛桉視線移向閉着眼的溫暮,嘴脣蒼白,眼底的烏青清晰可見。
“嗯。”
魚丸擡眼看了眼盛桉,他倒是沒什麼表情,就是這眼底的黑眼圈,怎麼…也這麼清晰奪目。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倆人晚上一塊做什麼了。
她走之前又指着林瑞:“還有你,去隔壁吊水,別打擾你溫姐姐休息。”
林瑞張了張嘴,遭到魚丸的警告,他就委屈屈地“哦”了聲。
魚丸走後,病房再次陷入安靜當中,盛桉過去坐到了溫暮旁邊。
把她額上的冷汗擦了擦,手心貼着她的額頭,眸光暗沉。
林瑞又蹭過來,小聲說:“姐姐嘴巴也挺乾的,要不要用棉籤沾點水擦一擦。”
盛桉回頭眼皮微掀看他,林瑞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嚥了口口水。
“林瑞!”
“林瑞在哪?”
林瑞猛地回頭:“我…”
意識到聲音大了,又捂着嘴出去:“我在這。”
“去吊水。”
“小瑞!”
“媽?你怎麼來了?”
“你都昏倒了我還能不來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不知道照顧自己,你怎麼…”
盛桉站起來,一把關上了門,隔絕了外邊一切嘈雜的聲音。
又坐下把另一隻手塞進了被子裏,上邊還有沒有完好的疤,也一併蓋了進去。
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手撫向她的臉頰,清潤的嗓音發啞:“暮暮…怎麼這麼不省心。”
她睫毛輕顫,相交的睫毛突然分開,視線朦朧,沒有焦距地定了一秒,慢慢轉頭看向他。
大概是太困了,她還是很迷茫。
但是暈倒後剛醒時會特別脆弱,她那麼一刻覺得很想依賴一個人,她突然擡手抓住了盛桉的手腕:“盛桉…”
他回握住她的手:“嗯?”
她眼皮掀了掀,又感受到自己困得睜不開眼,剛剛突然醒了是因爲,是因爲…
眼皮又合上。
好睏。
盛桉低聲說:“困了就睡吧。”
她沒睜眼,嘴脣開合,嘟囔了句什麼,他沒聽清,湊近問:“什麼?”
“你剛剛叫我什麼?”
他輕笑,幾乎是貼着她的耳邊:“暮暮。”
溫柔地呢喃了一遍,像是情人間的囈語:“是暮暮。”
溫暮手鬆懈,睫毛顫動幾下恢復穩定,像是終於得到了答案陷入了沉睡。
…
魚丸過來把飯盒放桌子上:“還沒醒呢?”
盛桉本來也支着頭昏昏欲睡,魚丸進來都沒聽到,她一說話他就醒了,眼神很快恢復清明:“剛剛醒了一次,又睡着了。”
“那就好。”
“對了,你喫點東西吧?我買了四份。”
“謝謝。”卻沒動:“我現在沒胃口。”
“那好吧,我去給林瑞送一份,你餓了就喫。”
“嗯。”
魚丸帶兩份飯走了,看樣子是要給兩人單獨留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