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以清沒了心中的那股煩躁,多年來的養氣功夫讓他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她那嬸嬸,對着周湄點點頭。
周湄下頜微擡,對着路邊的咖啡店示意,“真巧,一起喝一杯?”
鬱以清點頭,“當然!請!”
看着兩個人轉身離開,鬱以清的嬸嬸又幹嚎了幾分,不僅沒有得到同情,反而都是指指點點,咬了咬牙,從地上爬起來,恨恨的離開了。
咖啡店裏。
鬱以清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她面前正放着一杯咖啡,抿了抿脣,開聲道,“這一回真是多謝周小姐解圍了。”
周湄不在意的擺擺手,“我反正也只是出來散散心。”
猶豫了一下,鬱以清還是試探地問道,“周小姐剛纔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周湄挑眉,“當然是真的。剛纔那個女人,生就鼻樑下塌,鼻樑是人的中停,能夠觀她中年氣運,可見她中年氣運非常不佳,偏又一雙薄脣,刻薄之相,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也頂多就是潦倒之相。”
說到這裏,周湄用勺子攪動自己面前的咖啡,優雅的喝了一口,“可我看她錢財宮泛紅,顯然最近是走財運,只不過顏色不正,應該是偏財。而恰巧她的那雙桃花眼尾也在泛紅,一看就是犯了爛桃花。結合她的面相和我剛纔聽見的叫嚷的信息,我就推測出了剛纔的那番話。”
一個人的面相能夠說明很多的東西,但也不可能全都在面相上顯示,周湄這樣的測算,大概就是八分面相兩分推測。
不過很顯然,就憑剛纔那女人心虛的樣子,十有八九是推測無誤了。
鬱以清聽着周湄的解釋,不由輕輕的按揉了一下眉頭,如果真的如周湄所說,那他真的不知道該是幸災樂禍呢還是幸災樂禍!原諒他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聖人,他不會出手去害他們,可是他在一旁看熱鬧還是很樂意的。
只不過聽見周湄這樣的相面,他突然想起了前幾天在商場裏遇到周湄時候聽到的告誡——當心命犯小人。
他忍不住在心中猜測,這到底是周湄猜的,還是她真的早就預知了自己會遭遇這些事情?
周湄抿了一口咖啡,瞥了一眼鬱以清的面相,臉上掛起了一個玩味兒的笑,“鬱先生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小人?我上次看鬱先生的面相,還紅光滿面,區區黑氣完全不要緊,怎麼今天一看,就有烏雲罩頂之相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前幾次周湄給鬱以清留下了神祕的感覺,突然聽見周湄跟他說這樣的話,鬱以清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烏雲罩頂?怎麼說?”鬱以清的神色裏帶上了幾分慎重。
雖然不排除周湄此前是放長線,現在要釣他這條魚的可能,但是鬱以清還是問出了口。
“周先生最近是否經常覺得煩躁、胸悶,而且還剋制不住脾氣?”周湄問道。
鬱以清心中聞言“咯噔”一聲,還真別說,真就和周湄說的那樣,他最近的脾氣確實不好,只不過他將這個歸咎爲不省心的親戚鬧的。
“恕我直言,鬱先生這一回犯的小人好像有點厲害,還請鬱先生早作打算。”周湄看了眼鬱以清的神色,接着道。
其實乍一眼看見鬱以清的氣運的時候,周湄內心也有些驚訝,因爲她怎麼也沒有料到,鬱以清的氣運居然會如此急轉直下,短短几天就灰暗了好多,而且印堂中間黑氣盤旋,怎麼看都是要有大災啊。
周湄自認爲是不會看錯此前的面相的,那麼大概就只有一個可能——小人作祟。
“鬱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看了眼牆上的掛鐘的時間,周湄施施然的起身。
鬱以清本來還想叫住周湄再詢問一下,只不過看見周湄抿脣擰眉的一瞬,好似有種堅硬的冰冷從她身上漫延出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雖然轉瞬即逝,但是鬱以清一點也不相信這是自己的錯覺。
周湄離開咖啡館,神色平淡,那麼她此刻內心在想着什麼呢?
當然是——秦震瀾。除了他還有哪個男人能夠讓周湄放在心上。
周湄想,秦震瀾今天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呢?走,還是留?那個冷漠又薄情的男人,最好識相點,她可一點都不想將自己的手段施展在他手上。
——
待在周湄家裏的秦震瀾,自從周湄一個人離開後,他就感覺渾身不自在,總感覺這個空間裏好像少了點什麼。
他會不由自主的去想,周湄去了哪兒?要辦什麼事兒?見了什麼人?是不是揹着他又認識了什麼男人?只要一想到這些,他就暴躁的想要殺人。
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衛七和衛三找上門來的時候,也一點都沒有緩解。
衛七對着衛三擠了擠眼睛,我說爺今天的心情好像不怎麼樣啊?
衛三板着一張死魚臉,完全沒有理會自己身邊眼睛抽搐的同伴,走上前去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爺,我們來遲了。”
衛七一看衛三那模樣,頓時覺得真是牙疼的不行,每次一看見衛三那張嚴肅正經的死魚臉,真TM恨不得上去打死他!真的很欠揍有木有?
雖然心裏這麼想着,衛七還是很認真的彎腰行禮,也叫了一聲,“爺。”
秦震瀾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自己面前的連個大難不死的心腹,“來了,動作有點慢,事情解決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