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凌天的問話,餘德海的臉上,浮現出爲難之色,不知該如何啓齒。
“老英雄,您儘管說,不管對方有什麼後臺,我都會替你做主!”葉凌天沉聲說道。
“哎......”
餘德海嘆了口氣,猶豫許久才說道:“小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件事情,你還是別管了,否則,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的!”
“哦?”
葉凌天挑了挑眉,略微思索了一下,詢問道:“莫非此事......與忠勇侯有關?”
餘德海聞言,眸中閃過恐懼之色,卻連忙搖頭,言不由衷地說道:“不不不!和侯爺沒一點關係,小兄弟,你快離開雲城吧!你之前打傷了衛隊長,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望着這位老人,葉凌天心中一沉,知道他因爲某些原因,不敢說出實話。
既然如此,葉凌天也就不多問,朝衛雷使了個眼色。
“老英雄,你不願說,那我們就告辭吧!但,你是虎賁軍的一員,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不會拋下戰友,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若真有人膽敢欺你,你曾經失去的一切,我都會替你奪回!”
言罷,葉凌天轉過身,走出屋子。
衛雷緊隨其後。
望着他那挺拔的背影,耳邊回想起那具句“豈曰無衣,與子同袍”,餘德海熱淚盈眶,似乎又回想起當年金戈鐵馬的歲月,向着兩人的背影,敬了一個軍禮。
當年在神機營,雖說生活極其艱苦,可是跟一幫戰友在一起,甘苦與共。
至今,餘德海都還記得,曾經那些並肩戰鬥過的戰友,只可惜......他們中絕大部分人,都已經成了戰場上的白骨。
每一個神機營的戰士,全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戰場上一旦遇到危險,他們都會選擇將活下去的希望給戰友。
餘德海跟他曾經那些戰友之間,可是過命的交情,至今想來,依舊讓他感慨不已,熱淚盈眶。
這麼多年了,基本每天晚上做夢,餘德海都可以看到曾經那些戰友,戰友之間的情誼,他一輩子都無法忘懷。
只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一生還能遇到葉凌天和衛雷,他們兩人都來自西南戰區,莫名就讓餘德海有種親密感。
而且就在剛纔,兩人冒着得罪侯府的風險,爲他出氣,讓餘德海內心非常感動。
看着葉凌天跟衛雷走得不見蹤跡了,餘德海纔將敬禮的手,放了下來,眼眶已經微溼。
大夏有句名言: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餘德海以前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哪怕被侯府那些私兵欺負得再厲害,他也沒有紅過眼眶。
然而今日,葉凌天兩人的所作所爲,讓餘德海多年前的記憶,猶如潮水一般在腦海中奔涌,想起以往的歲月,他再也忍不住,留下了熱淚。
這淚水,既是他爲自己感到不值,也爲那些死去的隊友而流。
不知究竟過了多久,餘德海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現在無權無勢,就連自己的生活都過不好,往常那些隊友,也就只能追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