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五仙門 >第十章 一試
    正當洪林英思索間,忽見高臺下方帳篷門一掀,出來一人,洪林英凝目細看,卻不是剛纔入內之人,卻是季文禾從中先走了出來,待他出來後,後面才又跟着一人邁步而出。

    “嗯?這是?”洪林英一怔,繼而坐直了身體,眼睛忽的睜開,旋即又緩緩放鬆了身體,表情恢復了平靜。

    此時臺下,季軍師也側身擡頭望向高臺之上,遙遙一禮,微一躬身,雙手在大袖中一拱朗聲道“原來洪元帥也在此地,屬下這廂有禮了”。

    洪林英緩緩站起身來,也朗聲道“噢,前來校軍場看看近衛軍招的如何了,若是今日能招滿,稍後也得安排將領們負責新兵訓練之事。軍師,這是要回府了嗎?今日可有收穫?”

    季軍師聽罷此話,看了看洪元帥,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之色,然後一笑,隨即右手一指身後的李言,說道“大帥有心了,呵呵,總算是千呼萬喚始出來,着實的不易。”說罷輕輕的搖了搖頭。

    “噢,你尋到要尋之人了?這倒是要恭喜季軍師了,你這也算是浪裏淘沙啊,那不知此人與上次所收之人比較如何?。”洪元帥一副由衷高興的樣子說道。

    聽到此話,季軍師那青白色的面色上不由得黑了幾分。他可不想上次徒弟之事馬上就讓李言知道,若是知曉的多了,那麼李言心存疑慮,是否還願意修煉就難說了,修煉之事又不能強迫。

    如果他不願意,誰也無法。洪林英此時說出此話,那像他表面那樣的恭喜,但話已至此,又能如何?他雙手向後一負說道“此子熟讀書經,資質極是合我心意,這也是冥冥之中註定之事,想較上次那自是好了不知多少,文禾多謝大帥了。”

    旋即不待洪元帥答覆,回首對李言說道“李言,還不上前拜見元帥。”

    李言自出得帳篷後,尚還一直處在驚喜之中,不能自拔,今日這番奇遇讓他還未清醒過來,今天不但入了軍伍,還入了大名鼎鼎季軍師之門下,每月俸銀更是遠遠超出自己的想像。這樣下來,那自己豈不是幾年就可以回家孝順爹孃了,但繼而又想到,到時老師不讓自己走又該如何了?那是否還要在城內買所宅子,接了父母和三哥過來,一家人團團圓圓,定是人間之美事;還有就是過得幾天就去找李玉、李山,定然羨煞他們....;嗯,還有一會出去就和國新叔說了此事,讓他回家先告訴爹孃,不知爹孃會如何喜歡,三哥、四姐也定是高興的緊;一時間胡思亂想起來,臉上一時喜,一時憂,萬般思緒扯亂不清。

    正當他這般胡天海地亂想時,忽聽得耳旁一聲呼喝,他頓時醒悟過來,擡頭看見老師正回頭望着自己,一時間倒有些發楞了,其實剛纔洪元帥與季軍師之間的對話,他聽是聽到的,只是心中胡亂想着自己事,腦中已自動忽略了他們所談的內容,現在見老師看着自己,便趕忙細想起來這是爲何,剛纔老師好像說“大帥什麼的”,那洪元帥也說什麼“上次所收之人,比較什麼的.......”

    “李言,還不快上前拜見元帥。”又是一聲呼喝,聲音中已隱隱帶着不滿。季軍師看自己讓李言上前來拜見,他卻站在原地發着呆,好像在想着心事,心中一動暗忖“難道他對剛纔洪林英這廝說的話起了什麼心思,真是可惱這廝這般用意,回去後還得給他解開這心結了,這洪林英真的可惱”。想到此處,臉上已有絲絲怒意,然後又對李言喝了一聲。不過這在李言和旁邊軍卒以及臺上洪元帥看來,這怒意自是對李言不聽師尊之言而生了。

    李言見老師有些不悅的樣子,趕緊快走幾步,走到老師前面少許,對着臺上洪林英跪地一拜“小子,見過洪元帥,剛纔失禮之處,請元帥責罰。”。李言在這半天之內已參見了本地最大的二個官員,這哪是尋常百姓可以做到的,自是忙不迭大禮參拜。

    臺上洪元帥稍一凝神看着向自己跪拜的李言,心中暗想“這小子,看起來怎麼有點呆頭呆腦。”他可不知道,李言這那是呆頭呆腦,他剛纔只是被巨大喜悅衝昏了頭腦,這一天之內接連二三巨大幸福砸到身上,任誰都會茫然如墜夢中,不要說他這一山村少年了,即使是成年人也會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無法從這喜悅中自撥的。見到這,他手一擺說道“起來吧,你叫什麼名字?”

    李言低頭站了起來,恭敬答道“小子名叫李言,乃大青山李家村之人。”

    “噢?那你家倒是離此也不算太遠了,我們季軍師可是衆裏尋他千百度,那人卻近在闌珊處了,呵呵。”洪元帥面含微笑接着說道,他仔細看向此時已起身站立的李言,此子面容黝黑,相貌普通,身材精瘦,看起來很是平凡,這季軍師選拔弟子的條件真是令人看不透。突地,他腳尖一點青石鋪就的檯面,身子竟凌空躍出。

    李言此時正低頭想着剛纔洪元帥的話,突覺一股勁風當頭壓下,連忙擡頭觀看,只覺眼前一花,接着左手手腕一緊,便被來人抓了個結實,一股熱流自手腕經脈處突的涌入,然後順着經脈自手臂上升迅速向體內遊走而來,他頓時大驚,本能的想抽回手臂,那想手臂卻如澆鑄在鐵夾中般一樣,紋絲不動,他面色更是連變,待他想再用盡全力抽回手臂時,卻發覺來人已放開了他的左手,而體內剛纔那股熱流在身體內迅速的遊走一遍後,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這才心中略安了少許,急忙仔細定晴看去,卻是洪元帥不知用何身法已從十幾米外的高臺上來到了自己的面前,剛纔拿住他手腕之人正是他。

    李言看向洪元帥,又轉頭看向老師,心中惴惴不安不知是何緣故。

    剛纔之事,兔起鶻落,只在短短數個呼息間便完成了,但自始至終季軍師一直站在李言身後不遠處,面上古井無波,好似未看見一樣,而此時洪元帥已是收回右手,大笑聲中拱手向季軍師道“軍師請勿見怪,洪某隻是好奇,軍師選徒亦有數載,能入軍師法眼者,不過區區二人耳,洪某隻是想知道何種筋骨奇佳般的人物才能如此幸運,不免一時衝動,軍師一定勿要放在心上。”

    季軍師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那大帥可能看出劣徒有何不同之處?”

    洪元帥臉色一正,略一沉吟道“軍師門派之高深令洪某更感莫測,說來慚愧,洪某觀此子經脈也未必比軍中諸多兒郎更多寬闊,甚至比之其中一些人還有不如,筋骨嗎?嗯,當屬中上,卻也不是極佳那種,這只是洪門看法,但軍師既然選到此子,想是必有其特別之處,只是洪某無法看出罷了。”

    季軍師微微一笑說道“洪元帥說的極是,我派之心法除了要求經脈較好之外,主要是其體內需有幾處經脈必須與別人不同,只有這樣才能發揮本門的武功所學,這原因已涉及到師門心法,恕季某不能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