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越發凝重。
拿起白玉的另一隻手，繼續把脈。
這次更久，足足十五分鐘。
“怎麼樣？”白玉問道。
“問題大了！”林炎皺緊眉頭道，“身體五臟六腑，移位，破損，這些都不算什麼，但是你中了劇毒，時間太長了......”
白玉道：“你直說吧，我是不是活不久了？”
她對自己的情況還是清楚的，當時在萬妖谷，百萬妖族圍而攻之，她是飛鷹的統帥，當然要衝在前面；那個時候，也只有她才能衝在前面，給別人分擔壓力，不然整支隊伍，早就全滅了。
她中的毒不止一種。
而是很多種，幾十種，上百種。
連續戰鬥了七天，根本沒有時間去好好的祛毒，結果毒素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更加厲害的劇毒，現在不但損傷了白玉的經脈，和她的五臟六腑，更是衝進了她的渾身穴竅。
林炎搖搖頭：“你不會死，但是......你的修爲，會隨着毒素的發作，逐漸降低，最後，變成......徹底沒有修爲的普通人。”
“普通人嗎？”
白玉苦澀的一笑，但嘴裏說道，“行吧，我確實也累了，打不動了，是時候......該放下了。”
她靠在一張椅子上，緩緩的閉上眼睛，“其實，早就有人勸過我，讓我不要那麼固執的堅守結界，上古結界的事情，不是我一人可以扭轉的，結界遲早要破，但我總覺得，能多拖一天就是一天，至少，可以讓普通人，多過一段快樂幸福的日子，不是嗎？”
林炎爲之動容。
他忽然抓住白玉的手，道：“師傅，你是偉大的英雄！這些年，辛苦了，如果沒有你堅持負重前行，也許，我們的國度，早就淪陷了！而我，說不準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你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救你。”
林炎道：“我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林炎已經見證過好幾場大戰。
無論是米然，還是地藏，伏虎羅漢，還有眼前的白玉，都讓他感動，由衷的敬佩，他們值得。
人間值得。
林炎忽然緩緩朝白玉跪下。
白玉一愣：“你幹嘛？”
林炎鄭重的說道：“我記得，還沒有正式的拜過師吧！說實話，之前我對你是很有意見的，覺得你這個女人，恩將仇報，爲了留住我給你做事，不擇手段。”
“現在呢？”
“現在，我正式拜你爲師，就算你無法教我什麼，但我要跟你學做人。”
白玉搖搖頭：“我做人很失敗的，你別學我。”
林炎道：“做人失敗，不可能成爲炎黃唯一的五星戰將。”
白玉道：“這只是功績，我要是會做人，就不會......離婚。”
“啊？”
林炎愣了一下，“師傅，你結過婚啊？”
白玉翻了他一眼：“很奇怪嗎？”
林炎搖搖頭，道：“沒關係的，以後我養你，我的意思是......我給個養老。”
白玉白白眼：“真乖！”
林炎隨後道：“師傅，我想跟你說的是，你們進入萬妖谷，並不是偶然，而是張超刻意爲之，就是爲了讓你們統統葬身在萬妖谷，他好趁機坐上你的位置。”
“什麼？張超安排的。”
白玉一下直起身來，一臉驚詫的看着林炎，“你這又是是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