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但鬼淵傳人還是沒有被各地的正義之士誅滅。
不過圍剿鬼淵傳人的大部隊倒是越來越多了。
兩個互不相識的修士，可以因爲一同唾罵鬼淵傳人成爲至交好友，可見鬼淵傳人到底有多惹人恨了。
這五個月來，林夕和江小夕輾轉數百個地方。
可惜一無所獲。
唯一的收穫大概就是每到一處，就多出幾個仇家。
“我不是說過對不起了嘛。”林夕小聲嘀咕着：“幸好他們只知道我叫雲之瀾，我可不想被那麼多人咒罵。”
江小夕在一旁掩嘴偷笑：“你也太損了。”
兩人一同四處闖禍，五個月來自然也非常熟絡了，說話倒也用不着顧忌什麼。
樂天的江小夕依舊樂天。
不過倒是懂了更多世故。
雖然這一路上都是二人在惹禍，但林夕確實沒有主動傷害別人，在破開空間之前也有發出足夠多的信號。
再加上兩人的交情，江小夕當然也不覺得惹出禍來是因爲林夕十惡不赦。
“可惜我們還是沒有什麼發現。”江小夕惋惜道。
林夕也有些沮喪：“雖然早就知道沒那麼容易，但沒想到連一點收穫都沒有，要是那個老狐狸能幫幫我就好了。”
他說的老狐狸當然是指李行雁了。
相處這麼久，林夕當然和江小夕說了不少事兒。
除了一些核心的祕密沒有說之外，大多數的事情都在日常閒聊中說的差不多了。
“你總說這個老狐狸謹慎膽小，那他當然不會來幫你了。”江小夕說道。
“哎，這我也知道。”
二人再次來到熟悉的摘星樓喫飯。
他們都是常客了。
每次改頭換面來到此處，都能得到貴賓級的待遇，當然了，前提是林夕付了足夠多的靈石。
二人一邊喫飯一邊聊接下來的事情。
江小夕拿出一副巨大的地圖，上面仙峯聳立，霧海翻涌，荒嶺、城池、湖泊精緻完美的呈現出來，簡直就是縮小版的世界。
這是用專門的術法煉製出來的法器，製作非常困難，費時費力，對應的自然是價值不菲。
不過可以非常直觀清晰的看到煉製者想要呈現的地圖景觀。
“接下來我們要去道天府的北面，那裏有七處疑似是古祕境的地方，不過那裏是道天府和紫海神郡的交界處，地圖上描繪的很模糊。”江小夕說道。
她都快成爲林夕的小助手了。
整個道天府也都快被二人霍霍完了。
林夕點頭：“模糊就模糊點吧，大不了到時候多破開幾個地方的空間。”
“嗯。”江小夕點頭。
道天府基本也都被尋完了。
如果再沒有什麼收穫的話。
林夕只能去其他地方繼續找了。
可惜想找到回家的路，無異於大海撈針，何其艱難。
“咦，這個地方。”江小夕突然看着地圖上某個地方有些驚詫。
林夕好奇：“怎麼了。”
“有一處古老祕境所在，如今似乎是魔宗的地盤。”
“這要是想闖估計很困難了。”
“不用闖了。”
林夕正盤算着如何與魔宗交鋒，江小夕一句話打斷了他的臆想。
“爲什麼不用闖了？”
林夕笑道：“哈哈哈，這麼巧，那可真是報應啊。”
“搗毀魔宗此地根據地的修士，外界對其描述有點耳熟，相貌普通，但出手卻有雷霆之威，紫氣浩蕩。”江小夕若有所思：“怎麼好像從哪裏聽過類似的描述。”
林夕心中一震。
這不就是老狐狸李行雁麼。
“等等，有沒有更詳細的消息？”林夕急忙問道。
江小夕搖頭：“我也是碰巧聽其他修士提起的，當時我們剛剛又惹了幾個家族，正在被追殺，所以也沒仔細聽。”
“咳，我馬上去打聽一下。”
林夕立刻與摘星樓打聽消息。
這樣的地方往往消息靈通。
只要付出一些靈石，一些非祕辛的消息都很容易打聽道。
消息很快傳了過來。
“還真是李行雁。”林夕精神一振：“外貌尋常，神威無敵，隱約有聖人之威能，紫氣東來，浩蕩萬里，一手抹殺三千修士。”
“這老狐狸原來也知道會報仇，就是這報仇拖得也太久了吧，真要玩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一套啊。”
“都半年了。”林夕毫不顧忌的吐槽着。
李行雁針對魔宗也算是意料之內吧。
只是忍了這麼就纔敢報仇。
這確實謹慎的令人髮指了。
估計是打聽清楚了魔宗沒有能威脅到他的人物了吧。
江小夕探頭過來，念着消息玉簡上的字：“神祕人留下一句話：先破你一處聖地，略施小懲，算是利息。說罷便轉身離開。”
聖地？
二人面面相覷。
唯有顯化過聖蹟，或者有聖人存在的地方，纔有資格被稱爲聖地。
整個北疆的聖地都屈指可數。
玉鼎聖朝就是因爲疆域之內有多處聖人留下的古蹟，所以才被稱作聖朝，在北疆地位非常的超然。
但被李行雁抹除的地方，顯然不是其中之一。
“這老狐狸如此謹慎，肯定不會胡說八道，這地方有問題。”林夕眼中慢慢發光：“或許......就是這裏了。”
這裏可能纔是曾經出現過飛昇者的地方。
魔宗果然狡猾，拿出去給盟友的情報都是假的。
老狐狸，沒想到還真是你幫了我。
雖然這只是湊巧而已。
但這次真得誇你兩句纔行。
不過後續的消息卻讓林夕的笑容一下子就苦澀了起來。
“怎麼了？”江小夕問道。
林夕無奈說道：“因爲老狐狸留下這麼一句話，導致引來了不少修士，想要在所謂的聖地碰碰運氣。”
這也是人之常情。
林夕感覺不對勁。
其他人自然也會如此感覺。
這本來只是魔宗的一個普通據點，被李行雁一鬧，此地儼然變成了魔宗重要看守之地，如今被連根拔起，其他人怎麼會不想來探查一番呢。
哪怕只是找到聖人留下的一些足跡，都是擁有極大價值的東西。
“那我們還去不去了？”江小夕問道。
林夕鄭重其事：“那還用說，當然得去了。”
既然眼前有可能是回家的路。
那不管有多危險，都得去闖一闖再說。